一行人马浩浩荡荡的离开,背着大包小包,带着粮食和衣物,甚至牵上鸡鸭,从下午五点时从根据地出发,一直目送着太阳从西山沉沦,夜幕慢慢降临下来,由于在韩烽下令特意照顾民众的情况下,队伍行进的速度可不算快,大概就走了十几里路。
韩烽正在道上和赵飞虎吹牛,“今天晚上肯定是月明星稀的一天,月亮照下来,能把这黑夜照的如同白昼你信不信?现在天气慢慢的热了,咱们深夜行军,反倒是凉快。”
赵飞虎不信,“团长,你咋就这么肯定今天晚上月亮很好?”
韩烽只道:“不信一会儿天色彻底黑定之后,咱们走着瞧,这样,光耍嘴皮子也没什么意思,飞虎,咱们打个赌如何?”
赵飞虎不信邪,原本也是老油条,情商可不低,输赢自然是无所谓了,“打赌就打赌,团长,我可不一定就会输给你。”
就这么着,韩烽和赵飞虎打了个赌,赌注是赵飞虎衣兜儿里别着的那根钢笔,那可是赵飞虎在当伪军的时候捞的油水儿。
至于韩烽,原话是:“我也不欺负你,只要今天晚上这月亮不足以照清楚咱们前行的道路,我就把自己那把勃朗宁送给你。”
赌约完成,时间就这么一晃而逝,到了天色彻底黑定之后,那斜空的月亮果然是又圆又亮。
皎洁的月光普洒下来,竟真是把这黑夜里前行的道路都照得一片通明。
赵飞虎瞪大了眼睛,“团长,还真让你给说中了,难不成真像那说书里说的,团长你还会夜观天象判断天气不成?”
韩烽乐道:“想知道答案?”
“嗯。”
伸手。
直到把赵飞虎一脸肉疼中递过来的钢笔别进自己的衣兜之后,拍了拍,韩烽这才说道:“今天晚上月亮的状况啊,还是老牛告诉我的。”
“五区负责人牛继田?”
韩烽点了点头,碰巧牛继田就在不远,便把牛继田喊了过来,“老牛,你和咱赵营长解释解释,你是怎么能确定今天晚上月色会很好的?”
牛继田笑了声,道:“嗨,咱们这老一辈种地的人和天气打交道多了,也就琢磨出点儿规律来。
特别是在鬼子的并屯部落的时候,有的时候晚上月色好,小鬼子还赶着我们接着去地里干活。
我们是被累怕了,有的时候儿天还没有黑,只看那傍晚的天色,是不是有乌云,基本上就能猜到当天晚上的月色怎么样,那一寻思,得,又是苦命的一晚。”
“原来是这样。”赵飞虎恍然。
韩烽笑道:“怎么样,飞虎,你输的不冤吧?老实说,根据白天的天气判断晚上的夜色,我倒是也会上一点,但真不如老牛判断的准确,在咱们队伍转移之前,我就试着连续问过老牛三晚上的夜色情况,结果全让老牛给说中了。”
赵飞虎苦笑道:“我算是服了,团长,难怪咱们开会的时候大家担心晚上月色不好,行军困难,你却一点儿都不着急的样子,原来道理出在这地方呢!”
两人又说笑一阵,韩烽抬手看了看表,已经将近夜晚九点了,离预计到达的窝子口已经不远。
韩烽沉声道:“告诉乡亲们,再加把劲儿,马上就要到地方了,另外飞虎,加派人手控制住那几个奸细,一到地方立马着手清除。”
“团长,不留活口吗?”
“咱们没那个时间,留活口,万一再出什么隐患也不好收拾,他们也不会是什么重要的人物,否则山本那个老家伙不会让他们以身犯险。”
“是。”
赵飞虎转身去安排,韩烽又对牛继田说道:“这次真是劳累乡亲们了,一会儿抵达窝子口行动开始之后,还麻烦你在这里替我和乡亲们解释清楚,就说我韩烽谢谢大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