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了,外面的太阳金光耀眼,小小的病房里,一室白亮。
乔良坐在病床上,她的病床号就在靠玻璃窗户的位置,阳光暖洋洋地照在她的眉眼,她闭上眼睛,轻轻地吸了口气。
“乔小姐,那么就这样,我这就动身去你的老家了。”刘律师将委托书收到公事包里,起身说。
“好,谢谢你刘律师。”
乔良微微一点头,她嗓子像坏掉了,声音沙哑,一说话嗓子就疼。
刘律师拎着包离开,开门正好遇到陈楠拎着午餐过来,陈楠惊讶地打了招呼,刘律师与她寒暄了一句便走了。
“好点了吗?”
陈楠走过来,她摸乔良的额头,还是烫啊,她凶着脸骂:“什么破医院,妈的二天烧都不退!”
“没事,已经好多了。”
乔良表情淡淡的,她看自己的左手,她的左手已经不能动了,腕骨那里乌青可怕,肿的有三倍粗,是严重的扭伤。
“……”
陈楠摸乔良脸,她贴近用额头抵着乔良的,看到乔良露出这样的表情,她心里真的特别难受。
“没事了。”
她讲,那天赶到医院,陈楠真的快吓死了,乔良额头全是血,浑身滚烫,人还昏迷不醒。
乔良嗯了一声,她轻声,冷静又平淡地说:“以后都不会再有事。”
陈楠放下桌板,她跟乔良一起吃饭,她特意去菜场买了一条黑鱼,熬了鱼汤,她盛了一碗递过去,“多喝点汤,你太瘦了。”
“对了,你找刘律师来干什么?”
“没事。”
乔良往米饭上烧鱼汤,声音淡漠,“我请他到老家,帮我报案。”
陈楠吃了一惊,她赶紧放下碗问:“你真的要报案抓你弟。”
“是。”
乔良没有一丝犹豫,平静地往嘴里送饭。
陈楠用筷子拨米饭,一会儿她点头,深深吸气说:“你做的对,其实我们都知道,只要我们够狠,没有谁能伤害到我们。”
乔良只在医院住了三天,她自己从医生那里拿了出院记录,一个人办了出院。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中午12点了,她等到12点钟,才拨了陆与的电话,“是我,你有空吗?上次你去服务区接我,我还没谢谢你,我请你吃饭吧。”
陆与在餐厅里,他端起茶抿了一口,沉默了一下说:“不用那么麻烦了,你找我是有事吧,你说。”
乔良闭上眼睛,她捋了把头发,脸色冷了,她也再不跟他客气,“我是有事要请你帮忙,电话里不方便说,我晚上到你家去说吧。”
“……你先说说看。”
“陆与。”
乔良站起身,她一手插进大衣的袋子里,声音冷漠,“我不会缠着你,你不用这样防着我。”
陆与往后靠在椅子上,他扭过头看玻璃墙外,沉默了片刻说:“行,那你晚上过来吧。”
“是谁打来的电话?”
周佳瑶微微睁着眼睛,眨巴眨巴的,好奇地问他。
陆与回过神,继续约会,这是他的相亲对象,周云海的表妹,他们已经见了三次面了,他一笑说:“一个朋友,有事找我。”
周佳瑶嘟着嘴巴跟他撒娇:“能进你家里,肯定不是一般朋友吧,我都还没有进过你家里呢。”
陆与笑着叉开了话题,二人继续没营养的聊天。
晚上8点,乔良站在陆与的家门口等,她手伤了不能开车,她是坐出租车过来的。天特别冷,她天生体寒,手脚冰冷,穿了厚羽绒服还是不管用,她一直在走来走去的取暖。
20:21.
陆与回来了,车灯打过来,太刺眼了,乔良急忙背过身。
大门开了,陆与在车里落下车窗,“进去吧,我晚上有个会,回来——”
陆与话讲了一半,他急忙下车,他紧盯着乔良,他摸了下她的额头,声音绷的紧紧的,“你怎么了?”
她额头有绷带,还有手腕缠着吊环,这是车祸!?
“没事,我开三轮车的时候翻车了,就是这只手腕扭到了,已经去过医院了?”乔良晃了下左臂给他看。
“别的地方呢,检查过了?没骨折,没有别的伤?”
陆与手摸到她腰上,她穿的这么厚他也看不见,他冷静下来,拉开车门喊她:“先上车。”
车子开进了车库,乔良跟着陆与进了家门。
“把外套脱了。”
陆与把车钥匙丢到茶几上回身说,乔良愣了一下,屋里有地暖,确实很暖和,她用右手拉开拉链。
陆与上前快速地帮她脱了外套,她里面穿了件V领薄毛衣,陆与双手摸着她的肩膀,然后往下。
“啊!”
乔良疼的叫,额头冒汗,她急忙用右手推开他,身子缩着,疼!疼啊!她身上有伤。
陆与不由分说的把她的毛衣往上卷,看到她身上大片大片的乌青瘀伤,他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都是外伤,几天就好了。”
乔良急忙放下毛衣,往下拽了拽。
陆与没有说话,他脸色还是难看,他折去了厨房,他切了一块蛋糕,又热了一杯牛奶,一起端过来。
“找我什么事?”
陆与别开头问,声音冷淡,不,是生气。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乔良是真饿了,她挑起一块蛋糕,都要送到嘴边了,听到他的话看到他隐忍不耐烦的样子,她又把勺子放下了。
“……我想请你帮个忙,你车库里的那辆跑车,能不能借我开几天?”乔良声音极轻地问。
陆与抬起头看她,乔良坐直了合手说:“你放心,我只借几天,车子有什么损伤我会赔的。”
陆与嘴角有一丝冷笑,“你不是都欠债了,你拿什么赔?”
“我说了会赔,就一定会赔,要不我把房子压给你?”
乔良握紧嘴唇,说话也带了火气,陆与靠在沙发上,似笑非笑,“脾气还这么大,你这是求人帮忙的态度吗?欺软怕硬是你的专长是不是?你有这脾气,为什么不对你妈,对你弟发去?”
“……”
乔良埋下头,她胸口起伏,她在极力压制,她抬起头,露出一个笑,“我还没有说完呢,陆与,你家里有戒指吗?”
陆与回头盯着她看,表情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