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说你画不画吧?”哥哥搬了张凳子,在他的身后坐下。
“不画!”他固执地回答。
“那你就坐着吧。”哥哥说,一动不动地凝视着他的后背。
民间曾流传过一种叫做训鹰的说法,就是不让捉回来的鹰睡觉,一连好几天眼睁睁地对着它,以此消磨它的野性,于精神层面战胜它,达到驯服目的。
哥哥就是这样熬他逮到的那位小贼,漫漫长夜,他一刻也不曾闭眼地盯着这个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小贼。
但有一句叫做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起初小贼还有些介意身后有个人那样直勾勾地盯着,觉得后背发毛。
不过,他很快就适应了。
大概也是哭累了,喊累了,他旁若无人地趴在桌子上,一头栽下,呼呼大睡。
天一蒙亮,哥哥就出门工作去了。
小贼醒来发现棚屋里没有人,愣了一下,忽而感觉有些心慌。
好像自己又被人抛弃了一样,可分明上一次放弃他的,就是他自己。
桌面上那本书留着口水的痕迹,想来是睡得太香了,做不到松弛有度,口水不知不觉就流了出来,沾满整本书的封面。
他收起那本书,在屋子里到处摸摸,没有找到一分一毛多余的银钱。
格子里,柜子里,除了书还是书,以及一大堆他看不懂的奇怪手稿。
然后,他就走了,一边关上门,一边唾骂这个穷得叮当的家伙。
...
菜圃再没遭贼,日子平淡度过,太阳从东边升起,从西边落下。
没有高潮,也没有低谷,仿佛只有那平稳如逝水般的流年。
狐狸的灾害整整延续了五年,在这五年期间,巷口的面店停业了,年老的夫妇告老还乡,说大限将至,图个落叶归根。
哥哥辞掉了废料场的工作,花掉所有积蓄盘下了老夫妇的店,开了一家茶馆。
店的面积不是很大,而且没什么装修可言,地段偏僻,本不需要花费如此高的费用,但哥哥执意说,这块地未来的升值空间很大,过多几年,等城市安定下来,这块地的价格铁定会蹭蹭蹭地往上涨。
嘴面上,老人们自然争执不过他,但死活就是不肯收他那么多的银钱。
在哥哥三番四次的好说歹说之下,他们最后才勉为其难地同意降低三成的价格,出售这块土地的所有权。
老人说,我们的日子不长久了,留那么多的钱财也是招人惦记,你们不同,往后的日子还长,无论如何都需要留个银钱兜底。
人这一生最不能预防的...
本就是意外呐。
灾祸不断,狐狸们虽然走了,但人与人之间的激烈斗争才处于起步阶段。
由此衍生出很多的叫法不同派别,弟弟加入的是先进派,里面大部分成员都是来自于学堂的老师和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