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钱庄掌柜专门准备的马车上,吴良心中感慨万千。
曾几何时,他还只是一个终日无所事事的年轻人,每天过着混吃等死的日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若不是得到一块玉牌,他也不可能被穿越到这个玄妙的世界里。
“人生奇妙之事,莫过于此,我这一生可以说是千回百转,忽高忽下,足矣。”
故作感慨的声音引起来车夫的嘲笑。
“车厢里的公子,你小小年纪为何如此多愁善感?”
吴良一愣,随后笑道:“大叔,你懂得可真多,你怎么知道我在多愁善感?”
车夫道:“这有什么难的,像你这个岁数的年轻人,无一不是寻欢作乐、风流快活,言语间尽显傲气,可你不一样,还没登上马车,就冲我这个下人问一声好,这可不是一个富家公子该有的,你不是多愁善感又是什么。”
好家伙!
吴良只是随便感慨几句,没想到车夫竟能从一句话中推测出这么多信息,厉害。
吴良呵呵一笑,称赞道:“大叔,你可让我开了眼见。”
车夫笑道:“我也就是胡说的,公子可千万别当真。”
吴良道:”怎么会呢!“
前面是有说有笑,可后面的老马拉破车却是掉了链子。
刚走没几步,拉扯的老马似乎拉不动了,也不知是慕容白太重,还是老马快不行了。
见此,慕容白心里更没好气了。
“算了,我自己走着去!”
一生气,扬车而去,徒步前进。
赵家在兖州可谓是真正的霸主,兖州所有钱庄全都由赵家控制,其中东升钱庄就是赵家自己的钱庄。
赵家老爷子有三儿两女,其中赵明生是最小的儿子。
按理说儿子在家最小的理应最受宠,可赵家却偏偏不是如此。
赵老爷子遵循能力靠前,谁的能力越大,谁在家就越得宠。
赵明生天生懒散,不喜钱财一事,喜欢游山玩水,因此他在赵老爷子眼中也是最没用的,平日里下人们背地里都称呼一声废物少爷。
赵家两个女儿出落的貌美无双,吸引了无数富家公子向往,其中慕容白也是其一。
马车行驶到一座府上停下,吴良走出一看,牌匾上写着‘明生府’三个大字,不用想,这里就是赵明生的住处了。
“对了大叔,为什么三公子没有住在赵府,而是搬出来住呢?”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您还是直接去问三公子吧。”
车夫离开,吴良迈步走进府中,迎面走来一名大汉,仔细一看,正是赵明生贴身护卫,李牙。
“吴公子,我家公子在里面等候你多时了。”李牙冲吴良抱拳道。
自从上一次出手救了李牙一命,这位不言苟笑的护卫忽然变得客气许多。
吴良走进客厅,一进门就看见了满桌子美食,水里游的,地上跑的,天上飞的,可谓是应有尽有,还有两坛上好的女儿红放在桌子上。
“哈哈,吴兄,我可算是把你给盼来了。”
赵明生穿一身锦绣服侍,看起来富贵逼人,吴良差一点都没认出来。
“赵兄,多日不见,你倒是胖了不少。”
赵明生脸色一黑,这招呼打的,还不如不说。
不过怎样,吴良来了,的确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赵明生朋友不多,有的也只是看中了他的钱财,真心待他的也就一两个,这还要算上吴良。
“吴兄,幸好我不是一个女子。”
“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都没听出来,我若是个女子,一见面你说我又胖了,我一定会生气的。”
吴良恍然大悟,只拍额头道:“大意了,罚酒。”
女儿红,始于绍兴。
在绍兴有一种习俗,家里若是添了新丁,都要在当天往院子里埋下一坛子酒。
生女儿就叫女儿红,生儿子就叫状元红。
当女儿出嫁,儿子高中之日,父母便会把酒取出,分给家里人喝,以表示对儿女们祝福美好之意。
只不过嫁女儿每天都有,可高中状元却多少年都不出一个。
后来状元红渐渐没了名气,女儿红却是流传下来。
所以世人只记得女儿红,忘记了状元红。
刚才吴良没有仔细看,现在离近一看,发现桌子上摆的两坛酒,一坛是女儿红,一坛是状元红。
两人坐下,李牙为两人倒酒。
赵明生道:“知道吴兄要来,我特意命兖州最有名的大厨忙活一上午,这才做成一桌子美食,尝尝味道如何?”
吴良也不客气,拿起筷子大口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