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吴良便离开三方竹屋,临走前,他为杨大师留下一件东西,正是三年前从杨大师手中骗走的碧玉葫芦。
上一次吴良在兖州从柳沐依手中拿走碧玉葫芦,当时便想着有朝一日,一定要回到豫州,亲手把碧玉葫芦交还给杨大师。
如今,吴良终于物归原主。
吴良一路向东,敢在中午之前,回到豫州城。
金府。
今天是金九爷停灵第二天,按照豫州习俗,凡去世者需要在家停放七天,等七天一过,才能入土下葬。
金九爷的死,不亚于是在豫州城,乃至整个豫州地界刮起了一场十二级的风暴。
豫州各路人士,纷纷集体赶往豫州城,去为金九爷吊丧。
可吴良却知道,在吊丧的这些人中,恐怕有超过一半的人,是打着别的注意,在他们心里,更多的还是想看看,没有了金九爷的豫州城,到底会发生什么变化。
金府大堂内,从早上开始,便已经聚集不下几十人,这些人都是前来为金九爷吊丧。
灵堂在后院,管家按照司马明月的吩咐,把前来吊丧的客人,请到前院大堂聚集。
前院大堂内,可以很明显的看出,几十人中分出三大阵营。
其一,是远在边缘城池山城之主刘广,带领手下二十人坐在除了正位外的第一把椅子上。
其二,是南城之主贾似道,手下也有二十多人,坐在刘广对面。
其三,是为老熟人,东陵城首富胡三通,他手下的人数最多,足足有三十多少人,坐在左下方第二把椅子,也就是刘广身边。
至于其他势力,大多都是三五人聚集在一起,要么站在这三方势力身后,要么就只能离开大堂,站在院子里。
豫州成内没有像样的势力,也正是以为上一次吴良的关系,导致豫州城内的势力全都已经被铲除,即便有没有彻底消失,那也翻不起多大浪花。
可以说,目前前来吊丧的人群中,以三大势力为首。
刘广是个长相普通的中年男子,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此人心狠手辣,心机颇很,很不好对付。
“各位,咱们今天都是客人,还是安静一点,若是非要说话,不放去外面,免得打扰到其他人,岂不是很不好看!”
刘广一发话,大堂内顿时安静下来。
不过,显然有人不想让他出风头。
“刘城主厉害,您一说话,我们这几十人,就得乖乖闭嘴,厉害、厉害!”
说话者正是坐在刘广对面的贾似道,此人和刘广素来不和,虽两人掌控的城池相距不远,但因为两人性格上的不合,以至于经常会有私斗发生。
刘广想要趁机在各方势力前展现威望,贾似道作为他的老对手,自然是不会同意。
一开口,便是冷嘲热讽,听的有些人在背地里发笑。
刘广冷哼一声,没有继续和贾似道斗嘴,在这种时候,他不想因为某个讨厌的家伙,而坏了心情。
贾似道也是如此,就这么说了一句,便不再开口。
大堂内的人,见两人没了动静,刚刚安静下来的声音,又继续响起。
胡三通对身边护卫道:“你马上派人去打听打听,看一看金府到底是怎么安排的,还有,一定要想办法摸清楚司马明月的想法。”
“老爷,司马明月可不好惹,想要弄清楚她的想法,估计不是那么简单!”
“笨,我自然知道有困难,但可以想办法,金府下人丫鬟这么多,随便找一人问问,不就都清楚了,记得,别舍不得花钱!”
“我明白!”
护卫悄悄离开大堂,想办法去找金府下人和丫鬟打听事宜。
护卫询问了一圈,在付出一百两银子后,总算是得有一切有价值的信息,赶紧回到大堂,把听到的信息,一五一十的告诉胡三通。
“老爷,我从一个下人口中得知,司马明月从金九爷死后,便一直呆在后院灵堂不曾离开,而且不和下人们说话,目前谁也不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
“就这些?”
“还有一点,荒山矿脉上除了二十个金府护卫,还有附近村子的村民外,再无其他人,我们或许可以...”
“禁声!”
胡三通让护卫不要再说,大堂内人多耳杂,两人谈话即便是再如何压低声音,还是会被人听到。
胡三通站起来,领着护卫就往外走。
“胡爷,这是要去哪里?”
“是啊,祭拜仪式还未开始,你别急着走!”
“哈哈...各位见谅,我来时吃坏肚子,这会儿难受的厉害,去茅房方便方便!”
胡三通冲着众人赔罪,然后急匆匆离开大堂。
来到金府茅房前,护卫在查看附近没有其他人后,胡三通这才吩咐道:“你现在马上让人全力前往荒山矿脉,记住,不要惊动任何人,到了之后,一个字不许多说,杀!”
“老爷,我明白!”
护卫悄悄从后墙离开,去召集早就隐藏在豫州城内的人马,准备趁这个时机,一举攻占荒山矿脉。
胡三通看着护卫离开,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笑容,在茅房前稍作停留,然后回到大堂内。
“呦,胡爷去的时间可不短!”
“怕是差点没拉裤子里吧!”
“我看是,胡爷换裤子了吧!”
大堂内和胡三通熟悉的人,无不拿他打趣玩笑,胡三通也没生气,因为在他心里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正在进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