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来后,景文彬喝了口茶,他问:“聊了这么久,还不知道沈老爷您女儿叫什么呢?我刚刚听您喊她‘轻轻’,是那个轻飘飘的轻吗?”
原本一直低垂着长睫,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只是懒散的坐在那里看着手中的怀表的男人睫毛颤了一下。
雪白指尖一挑,被翻开的怀表盖被压了下来。
长睫掀开,漆黑的眸子不冷不淡的落在沈父的身上。
微抿着唇瓣,唇色淡淡的,一如既往的和表情一样的寡淡。
沈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摇着头说:“我女儿叫沈晚清,不是轻飘飘的轻,是那个清清河水的清……”
蓦然的,景文彬心头一震。
一旁站着静候的苏副官也露出了一副被雷劈中的表情。
世上竟有这么巧的事情?!
不但和他们夫人同名同姓,而且还一样的喜欢唱戏。
可是……
景文彬摇摇头。
可那沈家小姐才十九岁,十年过去了,若真是弟媳,那也应该二十九岁才对。
况且,也是他亲眼见着弟媳下葬的。
不可能会是弟媳。
虽是这么想,景文彬却还是忍不住的偷偷侧眸看景砚修,想看看他的表情。
他看到男人紧抿着唇瓣,漆黑的瞳仁里一片冷淡平静,看上去似乎并没有被沈老爷的那些话给震惊到,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静。
景文彬心里松了口气。
估计是他多想了。
如果真是弟媳的话,砚修怎么可能会如此镇定呢?
可是景文彬没看见。
原本放在男人手心中把玩的怀表,此刻已经被男人紧捏成了一堆废铁。
就在这时,唢呐声响起,幕帘后的京二胡伴奏着一起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