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里克终于是稍微镇定下来了一些,如果真是去雄旺,他也不是很害怕,毕竟那里现在重兵集结,应该不会特别危险。所以他一面心不在焉地收拾东西,一面向那个男人打听起了情况。
“不知您怎么称呼啊?这么晚还特地麻烦您跑一趟,真是辛苦了。”
男子熟练地把彭里克的行李箱打开,把他胡乱拿出来的东西细细收好,分门别类地都放了进去,只说了自己的名,没有说姓氏:“我就是一个跑腿的人,干这个为生的,您可以叫我米哈伊尔。”
彭里克看他强迫症似的把东西归置得整整齐齐的,猜测他应该有军方背景,于是又打听了一句:“不知您在哪里高就啊?现在市里挺乱的,好多地方,包括我们医院都暂时停工了,您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恢复吗?”
米哈伊尔现在并没有心情去分析彭里克话语中包含的小心思,他老实地回答了情况:”这您就问错人了,我今晚才刚刚到哈特堡来,并不清楚这里的情况“
这话在彭里克听起来就像是承认了哈特堡之外有军事背景的组织已经开始准备干涉哈特堡的事情了,于是他暗自松了一口气,他认为现实的确有很多不如意的地方,但现在闹成这个样子绝对不是解决的方法。
米哈伊尔亲自开车把彭里克带到了哈特堡的旧火车站,此处已经濒临废弃,只有少数最老式的货运火车还会在这里停靠,因为也只有这里才有配套的补给设施。
彭里克从来没有来过这种地方,他看着非常杂乱的地面一时也不知道该往哪里下脚。
米哈伊尔拎着他的皮箱走到了前面:“医生,请跟着我走。”
空着手的彭里克依旧走得跌跌撞撞的,他远远看见站台那头停了一辆老式的烧煤的火车头,觉得有些忧虑:“坐这种老式火车的话,来不及按时赶到的吧。”
“医生您不用担心,我们只坐到40公里外的罗切瓦,在那边乘飞机。哈特堡本地的机场实在是太乱了。”
见他早有安排,彭里克就乖乖闭上了嘴,走进了车头后面的那截车厢。那截车厢外面看起来只是普通货车常挂的供随车人员休息的车厢,但内部却着实很豪华,看起来像是旧时代某个大人物的专列上拆下来的餐车。
车上已经有三个人,他们和彭里克一样,是那张名单上排名靠前的人,四人客气地相互打了招呼。等他们都落了座,米哈伊尔就打手势示意了站台上的人,一分钟之后,火车汽笛就呜呜的响了起来,缓缓地行驶了起来。
彭里克安静地坐了五分钟之后躁动了起来,这火车实在是太慢了,即使他现在在车外面,他也有把握跳上车来。难怪以前传言说,某些地方的人专靠抢劫货运火车为生。方法很简单,车来了,一个村的壮劳力都爬到车上,把货物掀到车下去,老幼就负责在下面捡。
抱着一支老式猎枪的米哈伊尔现在正坐在门边,他似乎看出了彭里克的想法,便把之后的安排也和他说了:“医生,您不用着急,前面有个检查站,不能保证没人,等过去了,我们会把后面的车厢甩掉,让火车快起来的。”
这让彭里克又紧张的起来,检查站有人的话又怎么样呢?他要杀人吗?半个小时后,列车缓缓过了哈特堡城界上的检查站站台,没有人出来检查,列车直接驶了过去,米哈伊尔站起身,走到了车厢的后门处,断开了这截车厢后后面拉货的车斗的连接,车速瞬间快了起来。
彭里克本能回头去看时,却看到那个检查岗亭的正面玻璃上遍布着弹孔,站台的地面上也有一些可疑的血迹。他赶紧回过头,并有些心虚地闭上眼睛假寐起来,这事与他无关,他依旧是一个以治病救人为己任的医生。
在罗切瓦的机场,彭里克四人被安排上了一架派头十足的商务机,一个有漂亮酒窝和大眼睛的空姐给他们送来了饮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