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走进来一对盛装打扮的老夫妇,两人似乎是这里的常客,他们热情地与侍者们打着招呼,然后坐到了不远处的一张桌子旁边。
老夫妇坐下后,不停地望向沃伊塔和耶科夫的方向。似乎对他们两人可以进餐厅很是不满的样子。
过了五分钟,老太太干脆起身走了过来。
“您好,两位是第一次来这家餐厅吗?这里是有着装要求的。”
沃伊塔不想与人起无谓的冲突,所以先服了软:“不好意思,我们的确是第一次来,还请您谅解。”
可老太太似乎并不打算就此放过他们,她转头问路过的侍者:“如果我没记错的,这个位置是蒙哈顿公爵和他的夫人预留的位置,你们为什么把它订出去给别人了?”
侍者面露难色,却也不好直接说蒙哈顿公爵前几天已经入狱了,他的家人们都被打包装送上了开往北方的火车。
这老太太似乎是哈特堡常见的那种落魄贵族,祖上曾经阔过,但现在已经是无人在乎的小角色了,但仍然醉心于维持着所谓贵族的生活方式,拒绝承认世界发生的任何改变。
“我和蒙哈顿公爵夫人是非常要好的朋友你知道吗?要我现在打电话给她吗?”
看到老太太一直不肯走,耶科夫站起身掏出了自己的名片递给她:“太太,您如果和蒙哈顿公爵夫人很熟的话,有空联系一下我吧。我们正在办蒙哈顿公爵的案子。”
沃伊塔看见那张名片后面,画着一只特别的狮鹫,狮鹫的胸口有一只大大的眼睛,向周围发射出耀眼的光芒。
那是情报室的标志,这个标志和内务部警察的六翅狮鹫警徽一样,在米茹斯是可止小儿夜啼的存在。
那个老太太吓得转头就跑,拉上她的丈夫,以一种并不体面的姿态迅速跑出了餐厅。
沃伊塔掏了一张一百镑的纸币出来递给了走过来查看情况的经理,说是给他们添麻烦了。
经理笑着摆了摆手,拒绝道:“没有没有,要说麻烦还真没有人比得上他们两口子。明明已经没有钱了,却还是要每周都来这附近的高档餐厅吃饭,欠了餐厅不少钱不说,上周更是荒唐地拿了家里两个镀金烛台说是稀世古董来抵债。然而那种东西,我们餐厅有的是,根本不值什么钱的。”
说完了那对夫妇的逸闻,餐厅经理又大方地给两人加了一道甜点,用来作为不佳的用餐体验的道歉。
相较不事稼穑的贵族们,生意人总是对世界的变迁把握得分外的准,经理已经知道自己以后的主顾要变了,所以他随口就把那对可怜的老夫妻当做一个餐品附赠的笑话卖了。
饭后,耶科夫开着车载着沃伊塔在城里乱转,与其说是在带着她兜风不如说是在向路人炫耀他的新车。沃伊塔觉得有些无聊,外加跑车坐起来也并不舒服,便要求耶科夫把她送回医院去。
“您还真是无情呢,说和我一起吃晚饭就仅仅只给我留了晚饭的时间吗?我还有东西想给您看看呢。”
耶科夫笑了起来,他在前面路口掉了头,把车驶向了医院的反方向。
在晚高峰的车流中穿行的大概半个小时,耶科夫把车开进了一条小巷,小巷的尽头,是一间黑灯瞎火的大宅,看样子荒弃已久。
下车的时候,沃伊塔打量着那扇已经有点锈了的大门,问道:“这是你看上的宅子吗?”
“是,也不是,这是情报室的资产,我喜欢也没处去买,不过里面有些东西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