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时候回去了,美国和日本相差十四个小时的时差,并且还有个载具杀手乔瑟夫,为了防止意外,承太郎他们一早就去登机了。
花京院也跟着去了美国,毕竟SPW财团的总部就在美国,他现在也是在为SPW财团工作,尽管他明面上还有另外的职业在日本。
至于我和乔鲁诺,因为可以随时回去,所以并不着急,但我们还是决定同样是在今天就走。
当然在走之前,还是要拖一拖,和朋友们告个别什么的。
乔鲁诺大概是去和朋友们告别了,我在街上溜达时,在龟友百货门口遇见了两个熟人。
一个是漫画家。
一个是杀人魔。
他们暂时没有发现我,而且像是在起了争执,只不过吉良完全是一副心累得不想管的模样,而露伴反而是气势汹汹理直气壮,所以我稍微听了一下他们的对话。
“这是你第二次偷东西被抓现行了吧?我根本不想管你,就当我没看见,你赶紧滚。”
“你身为龟友百货的员工就这么对你公司的?还是说死了之后就不追求平静生活了?”
“我压根儿就不是负责这块的,只是恰好看到了而已,你们只要不在我面前出现,我就能获得平静生活了。”
看来是露伴偷东西被抓,恰好被吉良看到了,然而听他们的对话,露伴似乎并不满意就这么被放走,难不成他还想要按照惯例被扭送去警察局?还是他想要赔偿?也不知道他是来体验生活的,还是来挑衅吉良的。
毕竟吉良目前虽然杀不了人,却依旧是有前科的,露伴他们这些替身使者自发地去监视他也是情有可原。
当然,说是监视,我觉得应该是给吉良找麻烦更合适。
我围观了一会儿后,上前去打了声招呼。
“……灾难源。”
吉良看了我一眼,眼神愈发疲惫了,毕竟四舍五入也是我导致他变成这个地步的。
“你说这话的时候能不能先把我的手松开。”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摸清了我的性格,知道我一般不怎么会拒绝别人,所以吉良现在干脆直接地抓着我的手放在他脸上抚摸,让他的内心得以平静下来。
那边的露伴又是大爆手速把这幕画了下来,这有什么好画的,这画面一看就很诡异好吧,得亏我和吉良都没什么存在感,不怎么会引起注意,否则实在是太过麻烦了。
“好好的手上怎么长了你这家伙。”
吉良总算是平静了许多,像是充好了电一样,没有刚刚那么有社畜特点的疲惫感了。
“我这家伙还帮了你不少好吧?你要是对我的手不满意,那你自己去拜托乔鲁诺帮你变出来。”
“不,我并不想和那个吸血鬼的儿子有过多的交流。”
“迪奥好歹是你的室友,没必要那么抗拒吧。”
吉良哼了一声懒得理会,他捏了捏我的手,仔细地抚摸了一遍后,皱了皱眉,露出了不满的神色:“你懈怠了对手的保养,记得要天天涂护手霜。”
“……知道了。”
这就是手控吗?一点点变化都能察觉出来。
露伴在那边收起了画本:“你是今天就要回去了对吧?什么时候?”
“随时可以,就看乔鲁诺想什么走了。”
“走之前请我喝一杯咖啡吧。”
“这种情况下难道不是应该你请我吗?”
难不成他现在就破产了吗?所以为了生计不得不去偷东西?我觉得露伴应该不是会做这种事的人,他在违法边缘试探全都是为了追求真实感和寻找素材。
而且他身上穿的依旧还是大牌呢。
嘴上是这么说的,但是请他喝一杯也未尝不可,我还顺便邀请了吉良,他的视线在我的手上停留了好一会儿,却依旧是拒绝了我,满脸写着「赶紧滚」。
看来在手和平静生活之间,他还是选择了后者。
这也能理解,毕竟只要和我扯上关系,就一定不会平静。而他也因为无法拒绝我的手而吃了好几次亏,看样子他已经长记性了。
或者说他更喜欢他船医皮肤时自己的手?
我和露伴一起来到了咖啡馆,乔鲁诺和仗助迎面走来。
“Z小姐,可以回去了。”
“喝杯咖啡再走吧。”
两个孩子也坐了下来,点了自己想要的餐点,在等待的途中,露伴率先开口。
“说起意大利,我还有一个经历要告诉你。”没等我询问,露伴就自顾自地说了起来,“也是那八天经历的事情,严格来说应该是「人」,而不是「事情」。”
“意大利是被一个叫「热情」的黑帮组织掌控的,组织里很多替身使者。”
乔鲁诺给露伴稍微科普了一下,露伴有些不耐烦地皱眉:“这个我当然知道,替身使者之间会相互吸引,我光靠直觉就能猜出他们是替身使者,再用天堂之门确认,一猜一个准。”
【一个个都穿得花里胡哨的,猜不出才有鬼吧。】
我在心中腹诽,要是说出来,露伴他可能会赌气而不告诉我他想说的事了。
“对不起,您继续说。”
乔鲁诺礼貌地道了歉,还用上了敬语,像露伴这样高傲的人,还是顺着他比较好。
露伴没有继续纠结这个小插曲:“我见到了一个奇怪的小鬼,粉色头发,嘴里发出奇怪的「嘟噜噜」的声音,还拿着个青蛙当电话,在大街上自言自语。”
是多比欧。
“他好像是在和他嘴里的「BOSS」打电话,结束通话后,他又变得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他这样子怎么看怎么奇怪,于是好奇之下,我对他使用了天堂之门。”
“露伴老师,你还真是喜欢仗着天堂之门为所欲为啊……”
仗助吐槽了一句,我很赞同他的说法,很多时候如果不是天堂之门,露伴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一动不动》里又大多是神灵鬼怪,替身反而不够用了,也就是天堂之门这种能改设定的Bug替身,才能让他一路有惊无险。
露伴没有理会仗助,此时他的咖啡正好上了,他稍微吹了吹,抿了一口,继续往下说:“人的身体会记着很多他们本人都不记得的记忆,然而那个小鬼的身体记忆却很奇怪,前言不搭后语,却又微妙的可以连贯起来,像是有两个人的记忆一样。”
“两个人?”
乔鲁诺重复了一遍,他在听到露伴说「BOSS」这个词时,就突然变得全神贯注,非常认真地听着对方讲故事,连摆上来的布丁也没心思去吃。
“对,两个人。”露伴举起左手,比出了「二」的手势,“一旦中了我的天堂之门,就会陷入短暂的昏迷,然而这个小鬼他竟然醒了过来,但是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他的眼睛也从棕色变成了绿色,杀气腾腾地瞪着我。直觉告诉我这个家伙很危险,我没有继续查看他的记忆,立刻写上「无法攻击岸边露伴」和「忘记刚刚的事情」后,就赶紧躲起来了。”
是迪亚波罗。
迪亚波罗和多比欧是一个身体不同的人格,多比欧昏迷了,那醒来的自然就是迪亚波罗。这个家伙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追查他秘密的人,如果露伴没有写后面那句,而是单纯的只写了「无法攻击岸边露伴」,那他估计会被整个热情组织追杀。
“恢复意识之后,那个小鬼又变回了无害的模样,仿佛刚刚只是我的错觉。现在想起来,这家伙大概是双重人格什么的吧,否则一个人是不会有两个人生的。”
露伴吹了吹咖啡,结束了他的故事。
乔鲁诺摸着下巴若有所思,不知道他想了什么,再抬头时,他满脸真诚地对露伴表达了感谢:“谢谢露伴老师的提醒,这么危险的家伙,我们在意大利会注意的。”
“哼,我岸边露伴可不是为了提醒你们才把这故事告诉你们的,我只是单纯的想给你们分享而已,这样的机会可是不多得的。”
露伴完全不买账,一开口就是老傲娇了。
“说起来,露伴老师说的这个粉毛小鬼,我确实是见过的。”
“诶?”
我这话一出口,乔鲁诺就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我耸了耸肩,简单地说了一遍:“之前吉良不是来意大利出差嘛,他人生地不熟还无法交流,我就帮他一把,陪他去买菜。回来的时候,他被那个小鬼缠上了,也是和露伴老师说的那样喊着「嘟噜噜」,然后从他的外套内袋里把他的女朋友拿出来当电话了。”
吉良的女朋友是个什么玩意儿,在场的大家都知道,他们的表情很是微妙,不知道是同情吉良还是同情多比欧。
“哈,吉良吉影那家伙也是自作自受了!”
最后是仗助先反应过来,对于热爱着这个小镇,并且立志要和自己的外公良平警官一样守护着杜王町的少年来说,吉良这个杀人魔无疑是小镇的恶魔和毒瘤,如今听到他吃瘪,仗助第一个感到幸灾乐祸。
“Z小姐从来没和我提起过呢。”
乔鲁诺对我的隐瞒似乎有些不太高兴,但是我觉得这个小插曲并没有什么好说的,而且吃瘪的是吉良,我完全就是个看戏的而已。
“只是个小插曲罢了,之后我也没再见过他,也就把他忘了,现在露伴老师提起,我才想起这件事。”
“不过听露伴老师说的,这个人好像是挺危险的,Z小姐,你和乔鲁诺在意大利真的要注意一下哦。”
仗助非常体贴地告诫我们,我和乔鲁诺都表示知道了,等他们喝完咖啡后,我和乔鲁诺就告别了他们。
在屋顶上,在乔鲁诺欲言又止的表情里,我把他打横用公主抱抱起来,在云端以跳跃代替飞翔。脚下的续力点是橙色的法阵,只是被我用脚尖一点就消散成焊接的火星一般。云雾带着水汽直直地撞在我的脸上,又迅速被这烈风吹干,很是清凉与舒服。
我放空着自己,什么都没想。
想太多容易引发不良情绪,我不能让那样的负面状态影响到我。
乔鲁诺放弃挣扎了,他靠近我的那只胳膊干脆就绕过我的后颈,搭在了我的肩上,另一只手随意地放在自己的腹部,也不抓着我,真的是对我非常信任了。
“你不抓着点,不怕掉下去吗?”
“我相信Z小姐。”
乔鲁诺这么说着,却还是用双手搂住了我的脖子,他的注意力不再是那些白茫茫软绵绵的云彩,而是在我的身上,我不看他都能感受到他的视线在一直注视着我。
过于炙热了,让我想无视都不行。
然后,趁着我腾不开手,且是这种高空环境的情况下,这个小鬼突然凑了上来,在我嘴唇下面的那颗痣上亲了一口。
我看了他一眼,他一脸无辜纯真。
可以的,有绿茶那味了,我估计阿帕基看他那么不顺眼就是觉得他是个缠着布加拉提的绿茶吧。
我懒得说他,把他稍微往上颠了颠就继续飞,乔鲁诺看我没搭理他的意思,似乎放下心来,把头靠在了我的肩上,神态那是一个惬意。
还挺懂得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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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意大利先是把时差倒过来后,Z小姐才去调查了露伴提起过的被怨灵缠身的人。
这个人继承了亲戚的遗产,在怨灵的帮助下还一度风生水起,所以去查查新兴的有钱人就能很容易就查到。
Z小姐对这个人没什么兴趣,只是因为乔鲁诺好奇,她才帮他查的。而乔鲁诺也仅仅只是好奇,并没有要去找人的想法,毕竟怨灵一类的,还是怀有敬畏之心比较好。
跟踪的人被解决了,Z小姐和乔鲁诺也回到了意大利,一切都恢复正常步入正轨。
简单来说,就是上学的上学,摸鱼的摸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