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颜雪睁大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话。
陆老夫人脸色严肃，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顾颜雪嗫嗫喏喏好半天，就是不想道歉，不想给顾深依道歉，她觉得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要道歉？
犹豫了一阵，顾颜雪嘴硬道：“奶奶，我为什么要跟她道歉啊？我没做错什么啊！”她鼓鼓嘴，跟老夫人撒娇。
她知道，只要自己撒娇，老夫人一定会原谅她的，不管他做错了什么。
苏安微微冷笑，“顾二小姐，错了就是错的。错了就要承担错误，而不是妄想撇开错误，让别人去原谅你的任性。”
顾深依听着，看了一眼苏安。
他说的很对，同样的话她跟顾颜雪心平气和的说了无数遍，可顾颜雪没有一次听进耳朵里。
说的再多，也是无济于事。
“苏管家，你不要凶我好不好……”
顾颜雪低下头去，绞着手，委屈的快要掉眼泪。
方美笑了一声，添油加醋的说：“颜雪，你确实是该给你姐姐道歉。方才我就在这里，你对你姐姐说的那些话可真是不堪入耳。作为你的好朋友，我也觉得你今天有些过分了，所以还是给陆太太道歉吧。这样，对你好，对大家都好。”
顾颜雪抬起头，狠狠瞪了一眼方美。
脏话卡在喉咙，终是没有讲出来。
陆老夫人观察着顾颜雪的一举一动，不得不说，她有些失望。
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她最讨厌这样的双面人。
恰好，顾颜雪就是这样的人。
陆老夫人觉得自己真的是老了，竟然连一个人是怎样的性子都看不出来了。
“道歉吧。”老太太淡淡开口，虽只有简单三字，却包含了丝丝冷意。
顾颜雪刚着，就是不道歉。
如果她给顾深依道歉，岂不是丢了面子？以后是不是顾深依还得爬到自己头上去？
不行，绝对不可以道歉。顾颜雪在心里这么想着，也下定决心不会给顾深依道歉。就算是得罪了陆老太太，她也不会道歉！
气氛正僵持着，姜钊推着陆霆琛从楼上慢慢悠悠下来。
陆霆琛打了个哈欠，有几分慵懒的贵气，他的眼神落在顾颜雪发烫的脸上，不紧不慢道：“她要道歉的可不止这一件事情。”
苏安抓住重点，随后便问：“不知大少爷的意思是？”
陆霆琛看了一眼姜钊，姜钊点点头，将一部手机递给苏安，“请转交给老夫人。”
苏安颔首，先看了一遍手机里的内容，确定以后才交到陆老夫人手中。
果然，和他的猜测没有错。
顾深依一头雾水，看看陆霆琛，又看看陆老夫人。
方美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顾颜雪不由紧张起来，手心里满是冷汗，想说句什么又不知该从哪里说起。
陆老夫人将手机里的东西看了一遍，又确认了一遍，没有声音的交给苏安。抬起锐利的眸，看了一眼顾深依，又看了一眼顾颜雪。
两个人，实在是太相似了，以至于她当时都没有想着去分辨订婚宴上的那个人是谁。
如今看来，是她看错了，也是她想错了。
照片里那个小太妹，以及校园霸凌的人都不是顾深依。
而是顾颜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