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沉默，顾深依点头答应。
“可以。”
其实她也猜到了，林美然找自己肯定是因为白念的事情。
她毕竟是白念的母亲。
更何况，她和林美然也不是很熟悉，所以又有什么话题可聊呢？
沉沉叹了一口气，林美然看着顾深依的眼神黯淡了几分，歉意道：“我知道念念对你做了一些不可饶恕的事情。在这里，我跟你诚挚的说声抱歉。”
闻言，顾深依是非常诧异的。
她以为林美然会说一些自己的不是，没想到她竟然在跟自己道歉。
顾深依摇摇头，蹙起好看的眉说：“伯母，您用不着这样的。”
林美然也摇了摇头，苦笑道：“是我没有教育好自己的女儿。”
顾深依沉默，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林美然真的是一个好母亲。
她替白念和自己道歉，要知道林家在阳城也算是非常有名了。而且林美然年轻时就是阳城第一名媛，屈尊和自己道歉是顾深依没办法去想象的。可现实就是如此，林美然和自己道歉，是替白念。
顾深依实在觉得林美然不该如此。
犯错的人是白念，凭什么要林美然和自己道歉？
“其实，我很早之前就发现念念的一些不对劲。她总是说自己爱陆霆琛，要和陆霆琛在一起。我以为她只是一时有些放不下，所以才会做出那些愚蠢的事。我知道，但我都只是口头上警告两句，并没有实质性的劝阻。导致后来她整个人变的疯魔，竟然做出那样不可饶恕的事情。她竟然想要杀死你，这真的是我没有想到的……”
林美然震惊又失望。
她宠爱白念，也从小就教白念要有一个良好的品德。
可是，白念越长大她就越看不懂。总觉得她变了，想和她交流，却屡次被白念以借口推辞。
现在就变成了这样……
林美然着实很无奈。
顾深依听着额，有些感同身受。
她是理解林美然的，也是理解作为一个母亲，林美然究竟为白念操了多少心。
喝了一口咖啡，润了润嗓子，顾深依才说话：“伯母，我理解您。也恳请你，不要再和我道歉了。事情已经过去了。”
林美然再一次摇头，“她犯下这样的错误，就应该接受惩罚。”
顾深依没有说话。
“不管你对她做什么，都是她应该偿还的。”
林美然淡淡笑着，可眼睛里的哀伤清晰可见。
顾深依还是没有说话。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以牙还牙不只是说说而已。
但顾深依没有白念那么恶毒，她会用一些比较温和的方式，让白念付出一些代价。
不只是为了她，也是为了顾颜雪。
她欺骗顾颜雪的事，还没有一个结果呢。
久久，顾深依才给出一个答案，“我会的。”
林美然点点头，端起了咖啡，笑意浓了些。
可在这样的笑意之下，谁又知道林美然是下了多大的决心呢？
“您别太往心里去了。”
林美然笑着说：“没有。我只是很遗憾，很遗憾她变成今天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