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宫?”春兰一愣,再看看外面的天色,“娘娘,已经傍晚了,马上天都要黑了,有什么事情咱们明天再出宫吧?”
“不行!本宫今天一定要出宫!本宫等不到明天!”
一旦知道苏云染可能已经进了帝京,她这可跳动不安的心就无法平息!
她要城门口等着!
苏云染已经出现!
只要有那几个人吊在那里,她就不信苏云染能不自投罗网!
“还愣着干什么!本宫说的话你没听到吗!”
春兰猛然惊醒,哆嗦着唇,“奴、奴婢这就去!”
娘娘的表情实在太可怕了!
好像要吃人一样!
“苏云染!你等着!本宫来找你了!你等着!”
“阿嚏!”
苏云染醒了醒鼻子,裹紧了身上不算厚实的衣服。
十二月的帝京,比之璃月国的剧冷,它的阴冷潮湿威力丝毫也不逊色。
钻进骨子里的寒气,手脚怎么也暖和不起来。
城楼上的灯笼走了好多盏。
只剩下几个守夜的士兵还在上面看着。
城门已关。
换岗处的士兵们回家的回家,剩下要换岗的则在屋子里喝酒暖身子。
透过薄薄的纸窗户,透出一层晕黄的灯光来,还有哟五喝六的嘈杂声。
看来是有些喝高了。
苏云染眸光一动!
是个好机会!
从包袱里翻出今天去街上临时买来的“作案工具”。
她不像他们有出神入化的轻功,所以就要稍微接住点外力了。
走了一条相对曲折的路,没有从正面那条正大光明的路走,废了点力气,爬上了就近民舍的屋顶。
抬手抛出爪勾,然后发挥她飞檐走壁的绝技。
拉了拉绳子,确定足够牢固以后,加速,飞奔!
纵身一跃——
黑影在空中利落划过地一道弧线,无声无息地瞬间荡到了对面!
爪勾却在这个时候“哐当”掉到了地上。
苏云染疾步后退,闪射躲到屋顶背面。
嘈杂的屋子安静了一下。
“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声音?”
“我不知道!好、好像有吧?”
喝大了人,连说话也变得结巴。
“我没听到啊……”
有人提出质疑。
然后就嚷着让人出去看看。
房门吱哑一声响的同时。
苏云染手臂绕上绳子,用力一抽——爪勾准确无误地回到了她手上。
出来查看的人,左左右右迷迷蒙蒙地看来一圈。
“没人啊……”
嘟囔了一声,又走出来仔细看了看。
前前后后也都看来一遍。
“喂!什么也没有啊!你们听错了吧!”
朝里面喊了一声。
推了一下正在门口看守的士兵,“喂!醒醒!醒醒!这样都能睡着!”
“嗯?什么?”
守在门口打瞌睡的那个被推醒。
“问、问你!有、有没有、有人呐!”
“人?”打瞌睡的迷迷糊糊,“什么人?我没看到啊。”
“问你也是白问,你睡着了看到个屁啊!”
里面的人嘈杂地说了几句,“没人就进来吧!快快快!轮到你出拳了!兄弟们等着你喝酒呢!”
“好!我来啦!”
大门再度关上。
屋里面没一会又恢复了刚才的热闹嘈杂。
靠着门看守的见没什么事,又继续靠着墙睡了。
苏云染缓缓吐出一口气。
翻身撑墙,猫儿一样地落地,凝神细听,似乎能听到屋里有细细碎碎的对话声传出。
隔着一道墙,还有呼呼的风声,听不清楚。
苏云染白天的时候便观察过,这房子除了证明一道大门,还有屋后一扇小窗。
不过窗户被送外面钉死了。
为的就是防止里面的人可能从窗户逃走吧。
不过她早有准备。
熟练地敲开钉子,卸下木板,小心翼翼地放置于脚边。
待到卸下全部木板,差不多花了一盏茶的时间。
苏云染抹了把额上的汗。
精神全都集中在手边的事情上,不敢有意思松懈,也是一件很累的事情啊。
摸出绑在小腿一侧的匕首,顺着窗框往下划——
“嘘!”
温良突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让花无缺停口。
花无缺愣了愣,缓缓转过头去,看向小郎中正看着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