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晋山当然知道这个,嘴巴一咧,鼻子一扯,嗤笑道:“歌仙自去青楼,战阵之中,叫你顷刻化为脓水。”
缭云再不搭话,一磕腾雾狮子骢,将寒铁竹节枪直奔他梗嗓就刺。
曹晋山将陌刀来撇,顿时领教。心中暗道,哟,这,这,歌仙也这么厉害吗?又看她的模样,简直简简直,叫人神魂颠倒。他这一走神,坏了。
缭云哪管他看啥呢,一枪刺到面门。
惊得曹晋山慌忙往后仰身,还是晚了一步。此枪正中面门,鼻子到额头,皮肉被穿掉。疼得他“哎呀”苦叫,少时血流满面,糊住了双眼。再也把持不住,“呼通”跌落地上。
缭云才刚刚三合不到,擒了一将。后面五骑早到,将曹晋山绑了。
其余逃兵一看主将被擒,顿时乱作一团。范职、望凌通、缭云以及韩道、韩墨、韩佛等将,一百五十精兵,都在这里展开绝世武功。
逃兵,我大唐开基以来,最罕见规模最大的一股逃兵,在青州城外被就地正法,好不凄惨。
等他们追杀到只剩一百余人时,已到了北门外。再看这里,早已血流成河,鬼魂乱撞。地惨惨尘土飞扬,天惨惨愁云暗淡,叫人心惊胆战。
这北门主战场,望凌通是守捉,陈哲是折冲,谷梁广守门。一千精兵压在这里,这可是此次募兵的一半,足见薛平用兵之凌厉,对逃兵之憎恨。
西门范职所带数将,一百五十精兵,就将一千逃兵几乎斩杀殆尽,何况这里是一千精兵。什么阵势,不言而喻。
望凌通的本事,投军之初,就生擒魏博军安阳折冲都尉夏虎皋。那是什么级别的战将,从四品下。
在我大唐,堂堂宰相尚书左右仆射也只是从二品,同为宰相的中书令、侍中才授正三品。夏虎皋是明威将军,上州别驾、大都督府及亲王府司马,可封子爵。
假如到正四品下,就是刺史,为将者拼杀到这种品阶,可谓凤毛麟角。
北门除了望凌通,更有曾任卫县令的陈哲。大唐刺史、县令一类地方主官,无不是文武双料大才,否则,不会轻易授职。
他有镔铁蟠龙棍,还有一柄当县令时所得青霜剑。投军之初,白马县北门校军场,以青霜剑斩断丁缟檀的昆仑银槊,奠定金檀骠将地位。在运河吕屯码头,又用青霜剑立斩李师道的考城镇将烈焰蛇矛钮丈山。
谷梁广也是县令出身。在白马县北门校军场,生擒望凌通、缭相二位兄弟。虽然他两位厮拼二百余合,精疲力竭。但二将的身体总得有三百斤不止,一提而起,足见其力大无穷。长枪、长刀随意拿,都能冲锋陷阵。
薛坦涂安顿这三员虎将在北门,其平贼决心其愤恨逃兵可见一斑。
敌方逃兵队,正将是马崟山,东南西三门各摆一千兵,将四千兵摆在北门。那也是志在必得。
四千兵中,按团来分,达二十团之多,不算每团两名旅帅,仅仅团校尉,也够城内的薛平砍杀半天了。只要赢一阵,他就可以指挥猛冲猛杀,拿下青州。而青州城门开处,只不过一千兵。四比一的战阵,马崟山自信满满。
主将望凌通打马向前,大喝道:“马崟山,你也想学一学刘王爷么?人家斩杀了李师道,为当朝立下不世之功。你来对阵的却是当今天子股肱之臣,能立下什么功?我再问你,就凭尔等逃兵,又能斩得了哪个?”
马崟山骑一匹乌骓马,执一柄梅花枪,略微磕马向前,大喝道:“望凌通,为虎作伥,有何结果。不如下马受降,与我一起夺得土地,各守节镇,成就世代将相之列。”
望凌通哈哈大笑:“梦想很天真,现实很残酷。今日金檀骠将就来了五员,更有仙班神将四员,又有薛家猛将三员,皆是一箭定天山的超绝武功。叫尔等过不了今日,都去阎君殿滚油锅边站班,成就炸死鬼之列。”
马崟山一时语塞,恰好身后转出一员大将,叫道:“镇青大元帅,莫与他口舌,看我掌中宝刀,叫他哑口无言。”
来将却是原平卢军的一员果毅,姓严,名正,字宇佐,乃交州南定县人。看他身长八尺二寸,铜面青须,约略四十五岁,坐下掣电龙,掌中冷月刀,果然是天神班的存在。
望凌通挺起虎头湛金枪,一磕赤额黄骠马,正要与之对战。后面陈哲飞马来到:“主将稍待,看我斩他。”
严正勒住丝缰,定睛看他。掌中镔铁蟠龙棍,坐下黄骠马,身背青霜剑。长脸陷目,阴森可怖。看他身后旗帜,知是金檀骠将。
严正将大手一点,喝道:“金檀骠将果然惯于狗拿耗子,还不趁早滚回滑州。莫待我劈为两段,后悔不迭。”
陈哲微微一笑,短须颤动两下,厉声叫到:“逃兵者,来一个斩一个,来一千杀一千。还敢废话。”
说罢,一抖镔铁蟠龙棍,黄骠马直撞严正马头而来。
严正也是久经战阵,从未见如此冲阵之法,骇得急忙拨马回旋。哪里还来得及,被陈哲一棍砸到马肩。
只听那匹掣电龙惨嘶一声,四蹄腾空,将严正摔于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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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