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娇欲擒故纵:“要想听,先喝一杯酒,还不许恼恨。”
温情淡然一笑,抬手端起一杯金坛烧酒,一饮而尽:“尽管说,咱图的就是个开心,哪能恼恨?”
苏娇使劲挤一挤眼睛,一本正经说道:“枣贩李泉,温情可怜。年节回家,屋顶盘旋。温情惨叫,如雨挥汗。震天动地,顿时花残。”
汤婷听得目瞪口呆,惊问道:“温情,真的假的呀?改天李泉回来,叫姐妹们听听窗户,到底怎么个惨叫?”
温情顿时动手,对她两个的腰肢一边一巴掌。三人笑得前合后仰。
三个女人一台戏,这话绝对没错。她们三个嘀嘀咕咕,好不快活。那个挪过来酒菜的翩翩人物,基本探清了三个人的底细,禁不住暗暗点头。
随从看他点头,早知道他想什么,伸长脖子过来对他耳语:“县令,这次换便装出来喝酒,收获不小吧?是不是那啥?”
这人正是金坛县令孙久,字绵长,舒州盛唐郡人,即同安郡人。元和九年(814年)这年,他二十五岁。元和五年(810年)庚寅科进士出身。考中进士不足四年就正授县令,这在大唐是极为罕见的。为什么他就能?
刺史、县令这类州县正官,大唐吏部筛选极为严苛,必须是文武双料大才,大多还都是从九品官最低品阶做上来,积累丰富的地方治政经验。
他当然是文武全才,最关键的是他二十一岁考中进士之后,经人说合,娶了当时登州刺史姬杵的女儿姬蜜。经姬杵请托吏部该管大员,吏部铨选的博学宏词科一过关,立即授职为县丞。两年后即被授予金坛县令。
结婚三年多,姬蜜给他生了两个女儿。哪知道,姬蜜到了金坛县却因为水土不服,整天上吐下泻,病得不成样子。好多医者都找了,就是不见好。
到金坛县一年半了,姬蜜因病,孙久从没与她同房。姬蜜作为正妻,当然体贴孙久的苦楚,就叫他选择个良家女子,纳个妾。
孙久一时不得其人,就采取自小跟在一起的随从包圆的计策,从青楼找倡优解决急需,慢慢凑姻缘。
刚才,包圆看主人脸色,猜中是他对这边三位少妇起意,就一起侧耳倾听。明白了三位的情形各不相同,汤婷的夫君是李考,此人夜夜点卯。苏娇之夫是李通,此人五天一通。温情之夫李泉,年节挥汗。
三个少妇都这么水灵,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美人结交美人。相比之下,温情恰如其名,更显得含情脉脉,温情款款。而且李泉只有年节才会与她屋顶盘旋,如雨挥汗,顿时花残。果然是可怜得很。
包圆见主人点头,当即站起,装着来三妇桌子上拿醋。身子一晃荡,翻倒在温情身上,将一碗醋全都洒在温情怀中,顺着脖颈直流到肚脐。
温情顿时大发雷霆,骂道:“眼瞎啊,赔我罗衫。”
孙久赶紧过来赔礼道歉:“对不住啊,对不住,我帮你擦擦。”
孙久说着,就用手慌忙给温情来擦,脖子里被擦掉,又说:“好了吧。”
温情怒气未消,低声吼道:“都流到肚脐了,什么叫好了。”
孙久赶忙又将手往下去擦,一连声:“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温情感到他的手是那么会擦,禁不住捉住他的手,趁机叫道:“下面,哪儿都是醋。”
孙久蹲下去,将头伏下,顺势将自己宽大的外披一撩,遮住自己的脸,恰好也遮住温情的脸,以手继续往下面擦。直擦到温情的肚脐,顺着醋往下继续擦,擦到温情关元穴。手臂上面不紧不松揉着膺窗穴。
霎时间,温情洮湖漫堤,曲骨开张,满口香津,一脸羞红。
孙久见她不再出声,急流勇退,在温情耳边悄声说道:“小生孙久,敬你天姿国色,不妨到酒肆之后厢房叙话。”
温情一怔,悄声问:“哪个孙久?你是县令?”
孙久急忙答道:“正是下官,我看你关元穴发硬,需要好生察看。”
温情悄悄道:“你先去,我叫温情,我等一会就到。”
孙久起身作揖打躬:“对不起啊,如果要赔罗衫,尽管开口,我到后面洗手。等娘子回话。”
他和包圆起身,对金坛酒肆肆主打个招呼,到后面厢房等候。
这里,汤婷、苏娇看刚才一幕,吃惊带羡慕。看孙久、包圆一走,汤婷笑道:“温情好厉害,洮湖涨水了没?”
洮湖乃金坛县的大湖泊,拿洮湖开玩笑,是本地人特点。
温情将她耳朵拧住:“再胡说,将你耳朵拧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