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过后。
打斗的声音响了很久,接着就听不到声音了。
“沁沁,怎么没声儿了?你说,谁赢了?”蒋樱心突突地跳着,手心里都出了汗。
“这还用问吗?伍莫颂就一个人,他们人多,手里有刀有枪呢,他怎么可能打得过?”姚沁沁毫无希望地说道。
突然,铁门打开,一个鼻青脸肿、浑身湿透的青年被扔了进来,重重地摔在地上,血水掺杂着雨水,从他身上各处缓缓流出。
“啊——”可怕一幕,吓坏了两个女孩。
伍莫颂不服输地再次挣扎,却只能微弱地动动手指头。
两个绑匪脱掉雨衣,戴猴脸面具的男人狠狠地踢了伍莫颂一脚,恶声恶气地说:
“想要活命,就老实在这儿待着,再反抗,立马送你去阴间。”
说完瞪了一眼蜷缩在角落的两个女孩,最后目光落在蒋樱脸上。
虽然绑匪戴着面具,但蒋樱还是没敢正眼看他们的脸,心里纳闷,猴面具男人的身形和声音,像极了她的养父白开水。
八年前,蒋樱还是白兰儿的时候,亲眼看见养父家暴打死了温柔善良的养母,陪审团听取了她的证词,判了白开水有期徒刑十年。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会时常做养父打死养母的恶梦。
恶人之恶,不在于做错事,而在于事后的自欺欺人,在白开水眼里,除了他自己,别人全该死。
难道他提前出狱了?
两个绑匪刚转身即将要离去,姚沁沁再也忍不住害怕而崩溃哭出了声。
猴面具男人抱怨同伙:“都怪你,蒋樱怎以可能是两个,问清楚抓一个就是是,你看她哭哭啼啼的,这不费事儿吗?”说完怒气冲冲地走了出去。
“我咋晓得,辣个是伍莫颂的女朋友,辣个是伍莫颂女朋友的闺密,当然都抓了噻。”猪面具小弟操着浓重的口音,弱弱地回了一句,跟上。
唯一的逃生门被关上,瞬间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沁沁别哭,我们都会没事的。”蒋樱安慰姚沁沁,并没有把猴面具绑匪很有可能是她养父这件事告诉她。
两人沉默半晌,也不见地上的青年有半点动静。
“喂,你是伍莫颂吗?”蒋樱不敢靠近,只是远远地唤着。
废弃的厂子里没有灯光,外面又下着雨,连月光都没有,她根本就看不清他的脸。
“他一直不动,是不是死了?”姚沁沁极怕尸体,带着惊恐的哭腔小声问道,一边不自觉地往蒋樱身边靠近。
“我过去看看他。”蒋樱摸黑爬了过去,触碰到青年的脸,手掌立即沾上黏液,毫无疑问,那肯定是血,他伤得非常重。
“你还活着吗?”蒋樱唤了一声,见他没反应,伸手探了探鼻息,还有气儿:“还活着,太好了。”
“伍莫颂,你要坚持住,很快会有人来救我们的,只要还有一丝希望,就不能放弃,活下去,我们都要活下去!”蒋樱在伍莫颂耳边鼓励道。
伍莫颂集中精神,想给女孩一些回应,无奈身体太虚弱,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
女孩的话,就像一缕划破黑暗的阳光,透射进他的内心,令他深受触动。
这些人是冲着他来的,根本就不关她们的事。
也是他倒霉,好久没有女人了,蒋樱是意外,竟被人拍了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