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呢!睁大你的狗眼再看看!”
土匪首领气急败坏的道, 一边说一边还用眼角的余光偷瞄斜后方的少女,生怕她因为塔楼上那个没脑子的刀疤而迁怒自己。
“你难道看不出来么?”
刀疤龇了龇残缺的黄牙,一脸莫名其妙:“看什么?”
“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谁才是真正的首领。”
他但凡能有一点地位, 能这么卑微的把自己多年的成果拱手相让么?还是亲自带路过来请人接收。
“看什么?”刀疤更莫名其妙了, “你总不能说, 你们这里面那个小白脸才是真正的主事者吧。”
他指了指因为换了发型而露出整张面孔, 因为生活顺遂愿望达成而显得温和了许多的斑。至于身为女性的阿缘, 他压根没思考过这种可能性。
开什么玩笑。
女人只能是男人的附属品, 是除了粮食和金钱之外可以用来交换和售卖的道具。
千手扉间都忍不住投去了异样的眼神。
宇智波斑?小白脸?他是无论如何没办法把这两个词联在一起的。
不如说他好大的胆子,竟然把宇智波斑比作小白脸。
因为不是任务,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几个忍者都没有穿着有族纹的忍者服,而是换上了普通的衣服,刻意收敛了自己身上的气势, 尽量让自己不引人注意。
但引来了这样的误会,却是他们万万没想到的。
因为太嘲讽了, 他们反而都没有说话。
“女魔……大小姐, 是他说的, 跟我没关系。”
见刀疤冥顽不灵,土匪首领立刻跟他撇清关系。同时还有点窃喜。不过他好歹还有脑子,知道自己不能那么明显的表现出来。
这窃喜并非是觉得自己要解脱了,而是看到有人也要落得跟自己一样的地步,或者还不如自己的恶毒快感。
因此他不仅没再劝,还跃跃欲试的怂恿。
“大小姐,要不我们……”
他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阿缘:“……”
我看起来像是那种一言不合就给人抹脖子的人么?
在塔楼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几人的刀疤当然注意到了土匪首领的动作。
他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蛇头, 你在干什么?你已经丢人到对一个女人言听计从了么?”
他像是见到了天大的笑话, 又像是觉得被羞辱了——虽然他一直看不起蛇头这种只会找忍者合作仗着人多才敢行动的家伙, 但外界却总是把他们两个放在一起相提并论。
而现在,这个本应和自己‘齐名’的家伙却向一个女人屈服了,这让别人会怎么想自己?
想到这里,他表情狰狞:“你耍我?”
说话的同时,他一挥手,就有数个举着粗糙弓箭的手下走了上来。
“放箭!给我射死这个丢人的东西!”
虽然拿着弓箭的人并不多,但对付几个手无寸铁的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原本,他们都是这么认为的。
然而想象中的,被射出去的箭榨成刺猬的画面却没有出现,箭确实射出去了,却不知为何,全都在半路转了个方向向着他们飞了过来。一箭接一箭,全都擦着头皮没入塔楼后方的木墙上。
一直到箭头没入木头的闷响传来,殷红的鲜血才顺着额头流到脸上。
“我劝你们不要动。”
少年的声音从面前很近的地方响起。
“不然下次就不是擦着头皮而是直接瞄准你们的脑袋了。”
而直到本尊蹲到塔楼的护栏上,在场唯一的少年·油女真央的残影才从原地消失。
随着他的话语,无数黑色的虫子从四面八方爬上他们的身体,它们彼此贴近行动,像绳子一样把人‘捆’起来。
然后在几个人惊恐的眼神中,少年转过头对下面挥了挥手,语气轻快:
“缘小姐,都控制住啦,要杀了么?还是割了手脚筋和声带再带走?”
明明是十分残忍的行为,在他这里却显得显得十分普通,少年说话的语气甚至没有一丁点的变化。
就好像拿着食材在问‘想怎么处理呢?’一样。
“不……不……”
见到这些如同妖术一样的虫子,刀疤终于意识到了另外一种可能。
——这些人,恐怕就是真·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忍者。
“抓住就好了,毕竟我们也不是什么杀|人魔。”
阿缘虽然因为‘那个女人’这种称呼而有点不爽,但还不至于被激怒。
她只是叹了口气,询问身边的人:
“我看起来就那么……嗯,好欺负么?”
她本来想问‘我看起来就像个弱者么?’但考虑到在忍者面前自己确实是‘弱者’,就临时换了个说法。
千手扉间沉默,他在组织措辞,思考怎么说才比较妥当。
一旁的斑就干脆多了:“是他们不长眼。”
分辨不出来好坏强弱的眼睛,跟没长有什么区别呢?
“我也这么觉得。”
阿缘就是随口一问的事儿,见问题解决了,就转过头看向从刚刚开始就一直缩在自己斜后方的两个土匪:
“好了,现在可以带我们进去拿赔偿金了吧?”
“是是,当然可以。”土匪首领点头哈腰到,“您请、您请,请这边走,这边路不太好,当心脚下。”
如果不是怕耽误时间,他恨不得扑到前面去把地填平再清扫一番,以便不让女魔头找出一点毛病。
他可不想像刀疤一样被剃头还浑身爬满虫子。
尽管土匪们大多不讲究生活,头发胡子里有个虫子也正常,但看到虫子组成的绳子,他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头皮发麻。
密密麻麻,像是能把人吃掉一样多的虫子,太可怕了。
于是几人就在两个土匪的带领下走到了大门。
或许因为没有外出计划,此时木质的大门正紧紧闭着。
“请稍等,我马上就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