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这根羽毛我收下了!”
李牧收下了羽毛,与此同时,蛮凸已经消失了。
眼前依然是阿蛮三跪九叩祭祀的场景。
看来自己已经从幻象中挣脱出来了,此时此刻,正是现实的环境。
李牧默默的看着阿蛮,这丫头无比的虔诚,比任何的神官都要做得好,她大概想以自己的实际行动,恳求父亲回到这里吧?
可惜的是,她的父亲已经死了,根本就不可能与她团聚。
阿蛮唯一的亲人,只剩下天封国的母亲。
自己受了她父亲的嘱托,自然要忠人之事,带阿蛮与母亲见面。
李牧唯一担心的,是蛮骨是否能够真的给阿蛮托梦,又或者托了梦之后,阿蛮依然执意不肯离开森林。
阿蛮的决定,李牧自然也做不了主,只能静观其变。
每月一次的祭祀,持续了很长的时间,直到深夜,阿蛮才停止了祭祀,收拾桌子,随后回木屋睡觉去了。
李牧可不想打扰阿蛮,这么小的女孩子,耗费了自己大量的精力,如果再叨扰她,就显得有些不仁道了。
阿蛮也已经筋疲力尽,根本就没有心思和李牧攀谈,就沉沉的睡去了。
李牧也睡了一个好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却发现阿蛮不在自己的房间里。
“人呢?”
李牧没想到这丫头昨天如此疲劳,第二天居然醒得比自己还早。
走出了木屋之后,李牧瞧见了阿蛮的身影。
却是坐在树顶的边缘,随时有掉下去的可能。
所幸的是,阿蛮并非普通的小女孩,轻功极好,就算真的掉下去了,也不用担心她有生命危险。
李牧所担心的,是阿蛮的心情。
深吸了一口气,李牧一步步走到了阿蛮的身旁,并也坐在了树顶的边缘。
“昨晚没睡好吗?”李牧瞧着阿蛮黑黑的眼圈,立即关怀的询问。
“我梦见父亲了。”
阿蛮并不隐瞒,将昨晚的梦境告诉了李牧。
李牧微微一笑,看来蛮凸并未说谎,他以最后的一丝残魂给女儿托梦,为的就是让阿蛮离开这片森林。
“你父亲说什么了?”
虽然李牧知道了阿蛮梦境的内容,但出于尊重,他还是要开口询问一声。
“父亲说,他已经死了,让我不要再等待他,让我去天封国找我的母亲。”
说到这里,阿蛮眼眶里的泪水已经包不住了。
李牧一把将阿蛮搂住了,道:“想哭就哭吧!哭泣是女孩子的权利,哭出来的话,应该会好一些。”
这一番话,成为了令阿蛮感情松动的最后一根稻草。
阿蛮再也忍不住,就扑在李牧的怀中哭了起来。
心中各种各样的情绪,仅仅是为了将这些情绪宣泄出来一般,以泪水作为载体,令情感得以流逝。
就算身为神官,就算比同龄的小孩子成熟,阿蛮却依然需要哭泣。
泪水能够洗涤心灵,也能够令心情平静。
阿蛮足足哭了好一阵子,直到泪水哭干,她才停止了哭泣的动作。
看着李牧的时候,她的眼睛已经红得不像话,由于害羞,阿蛮甚至不敢正眼看李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