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杀的。”
沐楚歌并没有打算隐瞒。
沈慕寒本想要给她找个台阶下，却不料沐楚歌竟然这般爽快承认。
“我知道。”
“我想也是。”
沐楚歌咧嘴一笑，完全没有刚才那种黯然伤神的样子。
“江宗主，安顿好了？”
“嗯。”
“那便好，歌儿，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打算吗？
是该好好打算了。
“回罗刹门，做门主。”
沈慕寒的脚步顿住。
果然，这一天还是来了么。
沐楚歌此刻有些敏感。
哪怕沈慕寒只是片刻的迟疑，对于她来说，都是足够致命的。
快速的将自己的手抽回，沐楚歌后退了一步，拉开了自己和沈慕寒之间的距离，道：“你可以先回南灵国。罗刹门的这一趟浑水，你没有必要踏及。”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担心你，还有他。”
沈慕寒疾步向前，主动的扣住了沐楚歌的手腕。
指腹缓慢凑向前头，轻缓的摁压了一下沐楚歌的隆起的小腹。
难道沐楚歌真的对自己的身体状况，一点概念都没有么。
“那是我爹。”
简单的四个字，答案已经显而易见了。
“我沐楚歌从来都不是什么怕死的人。我已经死过一次了。我现在只不过是想要拿回原本就属于我的东西罢了。沈慕寒。”
头一次，沐楚歌这般认真，目光直勾勾锁定在沈慕寒的身上，并且叫出了他完整的名字。
不是三王爷，也不是爷，而是沈慕寒。
“好。我知道了。我陪你。”
“嗯。”
这次，沐楚歌没有再拒绝。
她似乎——
并不讨厌这种所谓并肩作战的感觉。
十指紧扣，沐楚歌被沈慕寒搀扶着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进行小憩。
在沐楚歌休息的期间，沈慕寒承担起了主持大局的职责。
南宗门的人已经损失了一大半，最终能侥幸残存下来的人，多半也都是内门弟子及以上的身份。
其他宗门的人，因为这次的偷袭失败，也损失了一大批人。
但是难保他们不会因为恼羞成怒而又对南宗门发起新的一轮进攻。
“现在。你们有选择的机会。你们可以离开，也可以继续留下。但是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本王无法向你们承诺。”
沈慕寒不急不缓的开口，看向了自己面前站着的南宗门人。
他心中，隐隐有些愧疚。
在场的绝大数弟子，身上都有着不同程度的损伤。
“什么意思？三王爷？这是大师姐的意思吗。”
“我们生是南宗门的人，死，也要做南宗门的鬼。我不走。宗主待我如父一般，这南宗门，我就算是死，也要为他守住！”
“对，我们不走。如果真的想要走的话，早在大师姐下令之前，我们就走了。我已经没有家了，南宗门就是我的家，是我的归属。”
“对！我们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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