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夜歌微微瞪大了眼：“竟有这样的人？这般巧合吗？”
“巧合？”柳恩泽笑了一声：“长得相像，兴许只是巧合。可是更巧的是，我打探到，那日在营中留守的人中，有人瞧见了，在我们离开大营之后，盛小姐换了一身士兵衣裳，不知要往何处去。”
盛夜歌脸上的笑容终于有些绷不住了。
“我……”
盛夜歌低下头，深吸了一口气，压低了声音：“我可以告诉先生，那天出现在先行队伍中的人的确是我。”
“为何？”柳恩泽定定地看着盛夜歌：“盛小姐为何要这样做？”
“我此前并未上过战场，只觉着这营中将士并无战意，而且有许多细作。之前有几次与叛军交锋，其实本来是有机会赢的，可是都输了。”
“所以我实在是有些好奇，想要知道知道，他们究竟是怎么打仗的。所以，我才想办法混了进去。”
柳恩泽点了点头：“这并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可是为何之后，你却对这件事情，只字未提呢？甚至，后来你与我们会合之后，太子下令不去救林中那些士兵的时候……”
“我瞧你当时神情，其实你本来应该是想要劝的，可是最后却并没有。你是不是想到了，若是太子那样做，定然会让军中群情激奋？”
盛夜歌紧紧抿了抿唇：“先生当时……不是也已经料到了吗？”
“可是，先生也没有说。”
柳恩泽扬了扬眉，两人目光对视了片刻，柳恩泽才骤然笑了开：“你不想让太子赢？”
“盛长林与盛子睿，都是太子的人。”
“之前我并不知道，是太子带兵。若是知道，我不会来。”
“娘亲的死，还有之前我身上发生的那些事情，与他们，都脱不了干系。”
盛夜歌眼中闪过一抹恨意：“既然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我也不瞒先生，我回盛府，本就是为了报仇，为娘亲，也为我自己。”
“我想要彻底将盛府摧毁。”盛夜歌眸光沉沉：“盛长林既然已经与太子绑在了一起，一荣俱荣一辱俱辱，我自然不会希望太子的日子好过。”
“我原本还在想着，应该要怎么报仇。可是谁能想到，连上天都帮我，让我突然成了这至尊者。”
“我既然已经是至尊者，想要报仇的事情，也就简单了许多。”
盛夜歌咬了咬牙：“本来我还能有更简单直接的方式，可是谁曾想，盛长林将我的孩子牢牢拽在了手中。”
“为了我的孩子不出事，所以我只能做的隐蔽一些了。”
盛夜歌抬起眼来：“我与柳先生说这些，是因为之前我也看了出来，柳先生本是可以提醒的，可是却并没有。”
“所以我觉着，在这营中，柳先生兴许是我可以信任，可以合盟之人……”
“我也不想问先生究竟是为什么想要这么做，又想要做什么。只要我们眼目前的目的一样，那我们便可做一阵子的同盟。”
“我也没有什么更大的野心，只要能够扳倒盛长林，为娘亲报仇就可。若是先生愿意帮我这一回，以后先生若是有什么用得上我的地方，我愿意听候差遣。”
柳恩泽定定地盯着盛夜歌看了良久，似是在盘算盛夜歌这话，究竟是真还是假。
盛夜歌神情有些局促不安，手不停绞着绣帕。
“我倒是可以帮你一个忙。”
“什么忙。”盛夜歌眼睛一亮：“我就知道柳先生会帮我的，毕竟柳先生也是娘亲十分看重的人。娘亲的眼光，定然不会有错。”
柳恩泽垂眸笑了笑：“我可以帮你，将你的孩子，从盛府救出来。”
“将你的孩子救出来，你便可从此，再无后顾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