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柄的状况有目共睹,桃木令粘身即毁,其中的厉害我也能体会,仅仅担忧妮儿误入歧途。
妮儿收敛脾气,继续说道:“你就是瞎操心,都说了我来安排的。”招招手,在我耳边,“我怀疑控制陈屠夫的,和控制陈柄的不是同一个。”
“怎么发现的?”我问道。
不是阿小的鬼魂在闹腾么?
妮儿说控制陈柄与陈屠夫其中之一的,可能是那棵柳树。
让她产生这种想法的原因,是村头被烧焦的柳树流血。
而带人烧柳树的就是陈七伯,陈柄的嫡亲爷爷,不排除被报复的可能性。
同时,阿小附身在柳树上,这两者之间也有联系的。
“现在懂了么?”妮儿说道。
我揉了揉头发,松了口气说道:“我晓得错了,有啥要我做的?”
妮儿嘀咕了句“二傻子”,让我和陈师傅搞一个上次捞坟头的棺材,又准备了三畜血,都是村里有的,花费了一番功夫。
秦.天带人去砍村里的桃树,和挖坑。
分工合作,两三个小时后都准备就绪,五花大绑的陈柄被扔进棺材,淋三畜血的时候,他挣扎不休的身体颤抖着,躲避血迹。
三畜血顺着棺材的边沿往里淋,陈柄如何也躲不开,粘上之后他就瞪大眼睛,冷汗冒出额头。
看来是起效果了!
妮儿让陈师傅封棺,留了气眼后埋进土里。
新砍的桃木下面架着干燥的木柴,点燃以后火越烧越大,炙热的烈火驱赶着春日微寒的凉意。
桃木开始燃烧之后,土里的惨叫声徒然高涨,陈七伯站在那里,死死的盯着埋棺的位置。
大火熄灭,已经是晚上七点,土里的惨叫变成哀嚎,最后没了声息,陈七伯一度准备挖人,都被陈师傅劝下。
直到妮儿让人弄土熄了炭火,站在埋棺材的位置,然后用毛笔粘上未用完的三畜血,在地上写写画画。
烟火味儿混杂着血腥味,挤压在这周围,有些村民都捂住了口鼻。
“咋这么腥臭?”秦.天说道。
村民们也有同感,纷纷都说刚才的那么多三畜血都没现在的腥臭。
陈师傅见爷爷使过煮棺的手段,解释说道:“不是三畜血腥臭,而是控制陈柄的力量被制服了,正在消失。”
妮儿画完最后一笔,还未站起身,那埋棺的地面炸开,泥土和棺材的木屑飞散。
我护着妮儿后退,眼睛锁定炸开的位置,看到焦黑的柳枝钻出来,裹着黑气飞走了。
“还是没制服。”妮儿无奈的叹口气,低声说道。
陈七伯呼喊着道:“阿炳!阿炳!我的孙儿哟!”
大家伙吓着了,没人敢靠近埋棺的地方,陈师傅看了妮儿一眼,见妮儿肯首,一步跨过去。
“陈柄!”陈师傅说道,伸手把陈柄拉上地面。
陈柄脸色苍白,衣服上都是血腥味,倒在地上直喘气,半句话的都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