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伙计赔着笑,倒是没说什么难听的,我跟着打哈哈,寻思赶紧上楼,可别再出什么幺蛾子。
我算看出来了,这人思春跟动物没啥区别,明悟现在已然是疯了,这么拼了命的“表现”,只怕很可能会害惨我们。
田昕果真对茶楼很熟悉,这里有些破旧,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她踩上破破烂烂的木制楼梯,径直上了二楼。
二楼都是包厢,与我在洛阳见过的类似。
“走了。”我拉上明悟,赶紧跟上了她。
到包厢里坐好,伙计随后到来之际,田昕果真点了壶金骏眉:“这是本地特产,和其他地方口味不同,二位待会仔细尝尝。”
说这话时,她嘴角流露款款笑意,白皙嫩滑的鹅蛋脸上,精致的五官随着脸颊上的酒窝微微聚拢,眉眼随之一弯,好似夜半的浅浅月牙。
连我这有家有业的都有点蒙,明悟更是看得眼神呆滞、大张着嘴,就差流哈喇子了。
但很快,我就发现田昕的笑容里隐藏着一丝犹豫。
对了!
我马上回过神,开始问她有关那口井的事:“田小姐,如果我没猜错,那口井不是你让人打的吧?”
田昕似乎有些愕然,但她随即点了点头:“你说对了。要求打那口井的是我二叔。”
果然是他。
“我们初来乍到,对工地的情况大多都来自道听途说,要是我说错了,还请田小姐不要怪罪。”
因为我说话一向直来直去,所以这句话,是让田昕有个心理准备。
等她再次点头,我就接着往下说:“我这位朋友之前说过,工地之所以死了几次人,都是因为那口井破坏了风水。”
“按照正常人的逻辑,作为集团副总,但凡发现与事故有关的任何东西,都恨不得处之而后快。可你二叔还真不是一般人,哪怕刚才差点又要出人命,他还是没有拆掉井的打算。”
正是因此,当田昕二叔出现时,我几乎就能肯定,这件事绝对跟他有关。
明悟听完,也恍然大悟:“难怪他想把咱们轰走,就是怕坏了他的事?可他们不是…”
明悟指了指田昕,没有继续说下去。
其实正常人都能猜得到,她二叔之所以这么干,肯定是想争家产,毕竟田家老爷子忽然病重、至今未醒,只要田昕这个亲孙女倒了,田家的产业,对她二叔而言,唾手可得。
可明悟自小在送佛寺长大,自然不晓得人世间的种种黑暗与复杂。
田昕愣了愣,似乎也明白了明悟会有如此反应的缘故,随后她深吸了口气,眉宇间愁色更浓:“既然你们都知道了,那我也没必要隐瞒了。”
她说自己父亲死的早,田家的产业本就该由她二叔打理。
可偏偏她二叔田桂森整日胡作非为,结实的都是狐朋狗友,好人找不出一个,平日里打架闹事、嫖娼贩毒,只要是杏城的坏事,都能跟他联系上。
正因如此,田老爷子只好让田昕担当大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