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你叫经理过来一趟,我要听他亲口解释。”胖哥不愧是老江湖,立刻想出了办法。
三个服务生冲我们微微鞠躬,之后依次退出了包厢。
不到半分钟,经理满脸谨小慎微之色,小跑着进入包厢,还伸手假装擦着头上的汗:“田小姐,有什么吩咐?”
胖哥指了指桌上的三道菜,冷不丁地问:“经理你好,这三道菜的原材料都不超过一块钱吧,这事儿要闹到工商局,估计悦来饭店的脸就不好看了。”
此言一出,经理诚惶诚恐,马上连声解释:“不是这样的先生!”
“这菜可不能光按原材料论价,咱们悦来的招牌在这呢,怎么也得比别的地儿贵点是不是?”
“况且这看得见的是黄花、豆芽,看不见的可就多了。比方说做菜用的水,那都是从长白山连夜运到杏城的,每天都用最新的水,剩下的统统倒掉!”
“再比如做菜的厨师,那也是全国一顶一的名厨!”
看他口若悬河,说的天花乱坠,我跟田昕对视一眼,都有些无言以对,明悟拍着桌子站起身,抬手指着经理:“你特么在这说相声呢?”
“不,不是…”
经理见势头不对,终于有些慌了:“我说的都是实情,而且菜价不是我订的,都是饭店…”
“行,老板订的菜价,可这长白山的水有点一般啊,你天天都这么浪费,是不是有点过分?”
我们都不知道如何应对时,胖哥再次抓到了把柄:“水的事待会单独说,你先把厨师叫过来,我在京城也算认识几个名厨,不知道悦来饭店雇的是哪位?”
经理的眼珠子一顿乱转,额头上的汗越来越多,半天也一声不吭,不止不说话,也不见他有出去叫厨师的意思。
田昕看出有异,就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要不这样,田小姐,菜我都撤了,茶算我请各位喝的,如何?”到了后来,经理也做出了让步。
这话乍听倒是没毛病,可知道他算盘的我,却是忍不住冷笑:“怎么,都到这份上了还不死心?”
“先生,您这话是什么意思…”经理抬手擦着汗,脸都白了。
我让明悟去刘彩芬的包厢,看看人家吃的是啥菜,最好找到账单仔细瞅瞅,明悟答应一声,直接给经理推倒在地,兴冲冲地出去了。
经理大惊失色,连忙起身就要跟过去:“先生,这是饭店,你不能…”
“心虚了?”胖哥立刻站起身,右手一抬,搭在经理肩头,轻易将他摁在了原地。
我把茶水一饮而尽,让经理老老实实待着,如果敢乱来,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不过我还是棋差一招,经理刚才那么一喊,二楼的不少服务生都听见了动静,已然追着明悟去了。
不过片刻,楼道里就传来阵阵骚乱。
“怎么是你?”
“你干什…哎哟!”
“好大的胆子,刘小姐吃饭,你居然硬闯进来!”
噼里啪啦的杯盘破碎声,以及惊怒、怒喝、惨叫掺杂在一块,一时间难以分辨,究竟发生了什么。
只不过我猜得到,明悟对社会上的条条框框不太了解,所以做起事来没人看着,肯定会特别出格。
不到五分钟时间,明悟风风火火回了包厢,手里还端着盘菜,另一只手则抓着账单。
经理看他拿着这两个玩意儿回来,马上面如死灰,狠狠咽着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