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我只能苦笑。
那么严重的事,他们知道的话不会有一丁点好处,我绝对不可能说出来。
苦苦相逼,又是何苦?
“老孙,一声不吭就想走,跟哥几个这样不合适吧?”
过了半天,胖哥终于第一个开口。
但,他并未表现出我以为的或气恼、或追问,脸上的表情,反倒满是笑容,大有早已提前收到通知,前来送行的模样:“知道你有自己的事儿,我们也不逼你。”
“我知道你功夫厉害,今非昔比了,瞧不上我们两块肥肉,可你一个人到了外边,千万记得万事小心,不管碰见啥,都别轻举妄动,知道不?”明悟也抬了抬眼皮,明显是装出来的淡定。
我的眼眶有些湿润,不知道为什么,身子居然微微颤动着。
我很想大声告诉他们,我不是瞧不起他们,也不是不想明说,这一切都是万不得已!
可我不能…
我喃喃地点点头,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能说什么?
大男人最怕的,就是当着别人面掉眼泪,我在眼泪掉出来的前一刻匆忙转过头,嘴里咕哝了声:“我走了。”
我根本等不到说完就赶紧攀上窗子。
我怕他们会发现地板上的泪水,从中发现什么端倪,再到处找我。
“等等!”
我刚要跳出去,田昕忽然声嘶力竭地大喊,那声音都是哭腔。
“怎么了?”我佯装一切如常,不敢回过头。
背后的田昕,发生轻轻的抽泣声,哽咽着说:“早点回来,我们在这等你。”
“大哥,早点回来!”王二也大声喊着。
我深深吸了口气,头也不回地跳下了窗子,之后一路狂奔。
一路向北,横穿过别墅与二中之间的公路,又爬上了太行山脉的半山腰,我终于再也控制不住,眼泪噼里啪啦掉在地上。
我一定会回来的!
不止是我,妮儿、秦.天、李寅跟小橘,都会回来。
我一定会带所有人平安回来!
…
我徒步往北走了一天一夜,以我如今的内力之深厚,这段时间来,已经离开了河南,进入河北地界。
这边的天气更冷,空气也十分干燥,河北并非平原地貌,反倒多山,在这连绵不断的大川之间,想找个像样的城市,都是件困难的事。
在杏城时,我特地研究过北方各地的地图,当时察觉各地均是幅员辽阔,还觉得不可思议。
在这天寒地冻的山腰上,我总算略微明白了些。
冷、干,且深入内地,经济不发达,所以哪怕地方大,但人也都聚集在大城市。
又过了半天,我饥困交加之际,总算到了保定。
这跟现在可不一样,那时候就跟县城差不多,能找个像样的宾馆,都不太容易。
因为实在疲惫,我也没那么多讲究了,就在保定市南边随便找了个地方住下。
吴三爷留给我的路费还在,现在可算是帮了我大忙。
“兄弟,你自个儿啊?”交了钱上楼时,旅馆老板忽然叫了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