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这么多话,云老终于有些乏了。
他搓搓脸,长长吁出一口气,叹息之中,掺杂着些许悲意。
但云老终于没有说出口,我疑惑地看向程老,发觉后者满脸不忍之意,最终就如云老那般,也是哀叹不已。
我似乎明白了什么,也就没有再追问。
饭店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自然会有人过来调查。在这期间,警察、记者闻讯赶来,消防队也被惊动,先前进去的工程队,连同不少员工一起,将不少没被破坏的餐具、桌椅搬出来。
越来越多的人将这里围拢,但这个过程并未持续太久,在郭绍南几人的催促下,很快有穿着正式、身份特殊的人不断现身。
在此之后,除却工程队跟我们几个,无论任何身份的各种人士,总算渐渐散去。
直到此时,云老才终于缓过气:“我们都以为他死了…那些年世道不太平,为了全国百姓,我们经常遇到绝境、困境,可也总算抗住崩塌的天地,一路走了过来。”
“那段时间里,偶然也会遇见像你们这样的奇人,我们都是坚定的无神论者,起初整个人的精神世界都支离破碎了,可后来仔细想想,这就和古武是一个道理。”
“既然存在,那就是事实、就是真理!”
就这样一直到建国,禾木也再未出现。程老成家早,大儿子喜欢运筹帷幄,颇有程老年轻时的风采,二儿子却热爱科学,打小学习成绩就名列前茅,许多熟人都十分看好他。
云老跟他不一样,云在勤刚生下来,就闹过一场大病,四处寻医无策,却诡异地好了。
直到云芳也得了怪病后,云老终于意识到大事不妙,也许禾木并没有死,他只是在休养生息,等待着报仇的机会到来。
“后来的事,你基本也都清楚了,”云老微微摇头,似乎心事已经成了一团乱麻,“那位指点我来京城的奇人,也像你跟禾木一样,他救过我们的命,只是如今再也找不到他的踪迹,不然…”
我明白他的意思,但我对他的看法,又不敢苟同:“云老,也许有些人天生随性,就喜欢浪荡江湖呢,随他去吧!”
云老闻言,脸上的疲惫之色忽然一扫而空,那双先前失了颜色的眸子,居然也再次绽放些微精光。
他如梦方醒,缓缓抬起头看向我的同时,嘴里也在喃喃着:“随他去?也对,都说文人误国,可谁说非要像我们一样,才能救别人呢?”
我则在暗自思忖,依照二老前后说过的判断,那位傀儡术传人应该就是禾木。
不止是手段十分雷同,就是太行山某个山谷这种地方,也跟我们发现李复真修炼了傀儡术时的位置相去不远。
但比起李复真,禾木修炼的时间显然太长,他们并不是一代人,更像是师徒。
“行了老云,感慨这些做什么,”较之云老,程老性子更爽快些,他大袖一甩,直接带过了这个话题,“孙先生,你前后救了我三次,今后有什么需要,千万不要客气!”
云老回过神来,也是连连点头:“不错,能认识小孙,也算是这大半辈子的造化。”
“两位太客气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都是应该的。”我嘴上客气,心里可是把他们的话记下了。
本来我还想再打听打听禾木的事,谁知不等我开口,兜里的手机就忽然震动起来。
我掏出来一瞅,来电话的居然是董轩。
难道内个姓廖的,这么快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