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耀宗正在鉴赏那柄断剑。
“从纹路和锻造的工艺看,这柄断剑,出自战国的某位将军。”张耀宗说道,“断口的位置分析,被利器斩断的,余下的剑身还有多出劈砍的痕迹。老夫判断,它毁于战场,是一位将军的遗物,收藏价值很高。”
“张老高见,这断剑正是在古战场附近所得!”
张耀宗被马屁拍的满脸自得,摆摆手说道:“大家抬举张某人了,在座的哪一位都能鉴别的比我好啊。”
“你这话说的诚实,老实。”我接着他的话头,不管他的脸色僵硬,接着说道,“这柄剑,不一定是战国古剑,也并非断剑,它是柄杀人剑,炼剑者要的不是剑身,而是剑的杀气。”
张耀宗不愧老江湖,控制住情绪,用说晚辈的口气道:“小兄弟有别的想法啊,不妨说来听听,大家都鉴赏一下。年轻人嘛,别怕,我们可以担待的,放心大胆的说。”
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想法,而是特意来拆你的台。
我笑了笑,故意讥讽,说道:“你的眼光太差了,根本没鉴赏到古剑的精髓,张家不过如此,一柄古剑都看不穿,不知道出了多少假货。”
张家时有假货,业界人士多有耳闻,却没人敢拆台。于瀚廉的前车之鉴,让许多人记忆犹新。一旦触及张家的假货,要么避开,要么溜须拍马。
而我做了,义正言辞,毫不畏惧,在盛大的展览会,业界群英聚集的时候,众目睽睽之下。
在他们眼中,我的这番话说出来,能不能撼动张家这棵大树是个未知数,却一定得罪张家。
这是不明智,且提着灯笼找“屎”。
顿时诸多目光投向我,有探究的,有惊讶的,有嗤笑的,有看戏的,好一个人生百态。
张耀宗的脸色变白转青,又恢复平静,但嘴里似含剑,暗藏杀机,说道:“小兄弟,划出个道道来,以鉴赏这柄断剑比斗,下个赌注,敢不敢接?”
不接,我就落得下乘,说明我刚才那番话就是哗众取宠,便是输了。
若我是古玩界的人,以后就没有立足之地,与于瀚廉的下场一样。
但是,他话里有话,逼我接招,说明他有很大的把握赢我。
结果还是我输。
我又何惧呢?
“赌注是什么?张家的名声吗?张家的名声对我来说,一文不值。”我说的实话,因为我不是古玩界的人。
“小兄弟,口气不小啊!”张耀宗的脸色发冷,眼里的怒火冲天,“你想拿什么做赌注!”
“我赢了,在展览会拍下一件物品,钱由张家出。”我说道。
如果李万才出手的画是稚女嘻戏图,我必须买下来。
“输了呢?”张耀宗冷笑的说道,“小兄弟出得起什么赌注?”
我双手一摊,光棍的很,说道:“命一条,张家高兴就拿走。”
“法制社会,不兴这个。”张耀宗说道:“小兄弟,你输了就跪在地上,向我张家道歉!”
这是羞辱,把尊严都输掉。
于瀚廉就是被侮辱,让他活的除了命,什么都不剩,后半生郁郁而终。
对看重名声的人来说,这比死更可怕!
“那就开始吧。”我说道,“除了刚才鉴赏,你还有什么补充的?”
张耀宗看向古剑,说道:“张某人没什么补充的,这柄战国古剑,出自战场附近,作战时被利器折断,武蒙将军的佩剑。”
“武蒙将军何许人?”
“没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