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了门,那人如常人进门,抖掉身上的沙,似乎没发现我用神识探查他。
“老板,一间房。”他顿了顿,不好意思的说道,“还有什么吃的吗?不拘什么,填饱肚子就行。”
“有面包。”老蝎下楼,在柜台里拿出三袋面包,状似无意的问道“够不够?你怎么这么晚来仝县?这风沙再大点,人就被卷走了。”
“谁说不是呢。”那人无奈的叹口气说道,“这不是没办法。再来瓶水。”
那人拿面包撕开了吃,饿狠似的,狼吞虎咽,说话都不利索。
“赶时间啊,明天得去趟沙漠。”他接着说道,“开房间吧。”
老蝎利落的办理完手续,钥匙交给那人。那人抓着面包和水,直接上楼。我听见关门的声音。
好一会儿,老蝎先开口说道:“这人不简单,给我很危险的感觉。”他在北疆边界线守了几十年,眼睛毒辣,后来腿子坏了才在这里开旅店的,
“非常危险。”我还在想阻挡神识的力量说道,“今晚警醒点,别睡的太沉。”
交代两句,我们各自回房。
这一夜我几乎没怎么睡觉,细听那人的动静,时不时释放神识探查他的房间。这人合着衣服睡的,鼾声如雷,直到天明。
阳光刚照进屋内,那人蓦然惊醒般,睁开眼睛,神清气爽,压根不像刚起来的样子。
他进洗手间洗了个脸,转身下楼,跟老蝎打声招呼,说道:“老板,晚上留个门,还有吃的也留点。”
见老蝎点点头,他径直出门,我和于呈才下楼。
老蝎煮了粥,我们边吃边聊,话题都离不开那人。老蝎的意思是,那人说话做事都没温度,不像人。
“有点死搬硬套,照葫芦画瓢。”老蝎喝完最后一口粥说道。
从昨晚的观察看,那人的行为似乎被设定好的,按照别人的意志行事。这让我想到傀儡术的传人。因为老蝎在,我没提这点发现。
仝县离沙漠不远,开车也就几分钟的事。不过,我们找刘广出事的地点,又往沙漠开了会儿。
“怎么没看见那人,他也来沙漠的啊?”于呈说道,踩刹车。
沙漠一望无际,与天相接的地方是沙丘,翻过沙丘就能看见边界线。
“去沙丘那边了吧。”我说道,下车看这边的情况,神识往沙子里头延伸。
于呈也在附近找异常,老蝎跟他一起。
神识越往下,越感觉到阴凉,却没什么收获,我又换了块地方,继续下探。
来回换位置重复,忙活到九点依然没发现什么线索。
“先回吧。”我收回神识说道,沙漠开始升温,在过会儿这里肯定很热,如果起风沙就更不好搞了。
于呈应了声,以手遮阳远眺道:“孙先生,根据推测……哎,昨晚那人!”
他看的方向是沙丘,那人刚翻过来,肩上扛着什么东西,跌跌撞撞的滚下来。
“他受伤了!”
我的视力很好,看到那人脸上挂着大块皮,像被刮破的衣服,破布挂在破洞那里。只是不见血迹,看得见红色的肉块。
我们冲过去,才看清他肩上扛着半个身体,腰部以下。切口很平整,像是干净利落的一刀切。没有流血,没血腥味,皮肉还是新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