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啸山,地处青凌宗内。
山上怪石嶙峋,树木繁茂。
在山峦山腰,有着几间朴素的木屋若隐若现。山峦上雾气澎湃,溪水清澈悦耳的流淌声给这里增添了一股宁静之美。
柳树垂岸的青湖边,有着一道简约的木桥,直通湖中心的凉亭。
此时,在凉亭中两位男子相视盘膝而坐。在其中间的木桌上,有着围棋棋盘端放。棋盘中,明显可以看出,白棋大势,已经对着黑棋程包围趋势。
一名相貌英俊儒雅,举止言谈间斯文非常的男子正单手摩挲着下巴,目光望向棋盘中棋子格局,眼神专注无比。半响,他另一只手从棋罐中缓缓摸出白棋,在空中将白棋摩挲片刻,便郑重的放了下来。
落点精妙,正处于黑棋逃围且反扑的关键中枢,且又与点点白棋摇摇接应,串联相汇。致使黑棋动弹不得,这一局,黑棋败势已呈。粗略看去,白棋好似一只雄鹰,正凶猛的扑食着面前的黑棋之兔。
斯文男子对面的,是一名懒散的男人,他上身穿宽松的花大袍,下身穿着宽松的短裤,露出浓密的脚毛。脚踏“人”字拖。
此时,他正单脚放于桌上,身子斜靠木椅。时不时的扣扣脚趾头,然后又塞进鼻孔中扭动。
“轩逸兄,你这人看似文质彬彬的,怎么下起棋来这般凌厉逼人。唉,要不得要不得,这局不算数,是我被你斯文的外表迷惑了。”
说罢,邋遢男子浓密腿毛的大脚一甩便要将棋盘搞混。
秦轩逸神情毫无波澜,淡笑间伸出双指顶撞着邋遢男子的脚掌。
“天啸兄,下棋的意义是为了陶治情操,丰富与娱乐生活,增长计谋。你输了还想耍赖不成?”
秦轩逸把陈天啸的大脚弹开,随即淡笑着将青湖的湖水引来,在其手指间流转片刻,便带着淡淡脚臭重新落到了湖中。
“天啸兄,你觉的我出手凌厉逼人,围棋是一种忍耐力极强的游戏,对手出错就是棋手胜因之一,进攻的棋,是在威胁对手出错,而防守的棋却是在静中观动,是不变应万变,怀着希望对手出错的思想。可你开局就已经错误连连,我还需要平淡而含蓄地保守吗?”
陈天啸脸色一正,点点头,猥琐的笑道:“轩逸老弟说的有理,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是那个防守,等待你出错的棋手呢?”
秦轩逸眼中微不可察的出现波澜,不过很快恢复平静,道:“但愿吧,围棋没有绝对的自信是自己在算计他人,反倒是有可能是被别人利其入瓮。可是,如今,这局已经是死局了,难道天啸兄还能反败为胜?”
陈天啸只是淡笑而不语,那般模样,猥琐至极,许久,他抓起一枚棋子便要落入棋盘中。
此时秦轩逸眼神微微凝了凝,他到底要看看,陈天啸是怎么逃避他的围剿,反败为胜的。
就当陈天啸的棋子马上就要落下时,他眼神一凝,全身愣住。
一只飞脚落入了他的脸庞,陈天啸眼神冰冷,目光透露出浓郁的杀机,望着飞脚的主人。
飞脚的主人,正是陈枫。
陈枫望着父亲全身汹涌的杀机,全身一颤道:“爹,你干嘛呢?,这么久没见您了,甚是想念,您不知道,我这些天是怎么过来的…我心中着急见您,不小心滑了一跤,纯属失误。您就看在我有这份孝心的份上,绕过儿子这一命吧!”
陈天啸听得陈枫的话心中一暖,不过总感觉有些怪异。
轻微碰了碰他那留有浓密胡渣的面颊上那通红的脚印,陈天啸轻微的痛叫一声。随即眼神重新露出冰冷,道:“小子,你想谋害你老子不成,你看看你老子我这英俊的脸,被你毁成什么样子了,难道你不想未来多一个弟弟或妹妹吗?”
听着陈天啸这话,陈枫还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顿时咬牙的道:“好啊你个老子,你难道还想背着娘,在外面找小三。可恶啊!若是娘在天有灵的话,就请雷公劈死这混球吧!”
闻言,陈天啸正欲不屑地撇嘴,却是忽然心里一慌。
因为此时,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空竟是渐渐地汇聚大量黑云,见状,他心中满是畏惧。怎么还有这种操作?
陈枫反倒是大笑道:“爹啊!没想到你真是这种人,你太让我和娘失望了。今天看来,你是活不长了。您那小三,儿子会替您照顾的。”
陈天啸如闻所未闻,他神色凝重,眼神直直的盯着上空,久久未敢妄动。
秦轩逸在旁轻笑,然后轻声道:“枫儿,过来给叔叔看看,这些天来你受苦了。不是我说你爹,他实在太狠心了,毕竟你修为还太弱,就这么悄悄地把你丢在茫茫深山之中。”
陈枫点点头,乖巧地来到秦轩逸身旁坐下,道:“轩逸叔叔,还是您对我好,若是您是我爹该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