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死’这两个字的意思太过言重。
韩母大惊失色地从马大夫手中拿过药方。
药方上的字体娟秀规整,怎么都无法看出这是一副毒方。
“马大夫,这个药方哪里有毒了?”
马大夫指着药方上的字体说:“白芨和川草是相生相克的药材,它们两个若是结合在一起食用,会产生剧烈的毒药。”
他原本还以为晏婉晴有多大的能耐,没想到她竟然把白芨和川草这两味药材结合在一起。
这么明显的失误,她一看就是根本没有接触过中医。
韩母不可置信地看着晏婉晴,“晏医生,你能给我一个解释吗?”
她不相信晏婉晴会给儿子开出有毒的药方。
晏婉晴目光平静,她语气平缓地解释,“白芨和川草两味药材结合在一起的确会产生剧烈的毒性,但是马大夫没有发现,我这个方子里有另外一味药材。”
马大夫确实没有发现,他也不需要发现,他只要揪住这两个错点,晏婉晴就会身败名裂。
对于一个医生来说,没有比开出毒死人的药方更严重的事情了。
“通俗易懂来讲,我加入的药材就如同是一个屏障一般,将白芨和川草的药性分开,它们不会有结合的机会,更加不会碰撞出毒性。”
“呵,我从未听说过你这种说法。”
“你没有听说过只能说明您孤陋寡闻,学术不精。”
“你……”
马大夫感觉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衅,他看着晏婉晴那副自信淡然的嘴脸,恨不得上去抓花。
她应该是慌张慌乱,并且落荒而逃才多,而不是在这里继续跟他辩驳。
韩母听见晏婉晴的解释之后,面色缓和了很多,“晏医生,真是你说的那样吗?”
晏婉晴微笑,“韩夫人大可以送到中医院找人鉴定,若是这张方子有问题,婉晴任凭夫人处置。”
韩夫人舒心一笑。
她虽然不懂中医,但她愿意相信晏婉晴。
马大夫见韩夫人的天平朝晏婉晴倾斜,气急败坏道:“韩夫人,我看都没必要送到海市,庄县的中医就能把她的药方鉴定出问题来。”
韩夫人拧眉,她一点都不想理会这位马大夫。
马大夫说:“韩夫人就算不相信我,也应该相信别的大夫吧?”
韩夫人冷声道:“我连海市权威大夫都不愿意相信,你觉得我会相信庄县的大夫吗?”
马大夫立刻揪住韩夫人话里的漏洞,“我不是海市权威大夫,您可以尝试着相信我。”
这个马大夫太滑头,韩父韩母都不喜欢这个人。
“我跟我老公商量一下。”
韩母拽着韩父去了里屋。
马大夫的眼珠子滴溜滴溜地转,蓦地,他捂着肚子,一副痛苦的样子,“哎呦,我肚子疼,我先去趟茅厕。”
说完,不给任何人抓住他的机会,像个泥鳅一样溜走了。
屋子里。
韩母不再隐忍自己对马大夫的厌恶,“老韩,我愿意相信婉晴的药方,至于那个马大夫,他一看就不是走正途的人。”
韩父这些年见过形形色色的人,马大夫眼中只有算计和市侩,治病救人于他而言不过是让自己获得财富和名利的途径。
这样的人就算有很高的名誉,也不会有很好的医术。
韩父同意韩母的意思,但是为了保险起见,“婉晴的药方的确有隐患,我们把它送到海市做过鉴定,再决定给儿子抓药吧。”
韩母没有异议。
马大夫在门外听见了两个人的商量声,他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
想把他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