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芊眠不屑地说道:“你这敛财性子像极了月露宫的那个傻姑娘。
贵妃就不该让我来,该和皇妃打个商量,让她的徒弟来和你好好讨教讨教货殖之道!”
“若是有机会还是应当讨教一下的。”晴鱼一本正经地说道。
云蝶宫的众人被安排在距离兵主大殿并不远地一处偏殿休息,平日里也不限制她们行动,故而当黄泉卫演练之时,边上便多了一些意料之外的观众。
“少主!黄泉卫所习功法不宜外漏,容外人观看,是否……”
舒嵘建议晴鱼把云蝶宫的众人领去他处,免得功法被外人窥探。
“无妨!黄泉道书有三个阶段,每个阶段对应的功法皆不相同,现在才只传授第一个阶段,便是被她们知晓也无大碍。”
晴鱼暗中吐槽,黄泉道书高深之处自己都还未吃透,又怎么能给黄泉卫传授,更不用说外人了。
即便被她们偷学去,一本不完整的天阶功法也是残篇,价值大打折扣,顶多可以作为参考。
舒嵘见晴鱼都不在意也未多言,但时刻紧盯那些女人。
夜鸦卫与白翎卫自有一套完整的训练操典,黄泉卫虽可以借鉴,但还是要针对自身特点新编一部,否则另起炉灶就毫无意义。
第七兵冢夜鸦卫主攻坚,白翎卫主消耗,各有侧重。
但新成立的黄泉卫定位未明,故而现在士卒都只能把心思放在对功法的习练上。
“贵姬,你瞧这些兵卒所练功法是不是……有些特别?”被打的那名老嬷嬷再不敢随意出声,反倒是她的“老伙伴”担起了大任。
“你是说这功法品阶不低吧?”胤芊眠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
“正是!我云蝶宫内,寻常宫娥除非立下功劳,便只能习得玄阶功法,女官们若是讨得主上欢心,也才有机会接触地阶功法。
唯有贵姬您才能随意翻阅雅楼典籍,学习天阶功法。
可是您看这第七兵冢,一群小小的普通士卒怎么敢学习这等功法?
上下尊卑简直乱套!”
老嬷嬷嘴上骂着,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看,仿佛能从那群士兵脸上看出花来。
胤芊眠瞄了她一眼,嬷嬷立刻不做声了。
“管好你的舌头!你也想步她的后尘?
在少陵城里面还敢乱说话,便是被人家拉出去砍头,你看我是保你不保?”
“老奴多嘴了!求贵姬恕罪!”
胤芊眠并未搭理她,而是迈步走向晴鱼。
此刻晴鱼正在观想黄泉道书的第二阶段,隐隐约约摸到一些门路。
灵气汇聚于他的头顶,如若活物般绕着他身躯游走。
他的耳边传来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而在他的身体周围,一道肉眼可见,泛着浊黄色的大河忽然浮现。
胤芊眠停住了脚,另一边舒嵘也看向晴鱼,做好随时将少主从观想状态打断的准备。
“黄泉路上,阳生阴死,阴生阳死,阴阳逆转,但见白骨。
涤我黄泉水,不见渡人泪。”
晴鱼口中念念有词,而那条黄色大河却忽然间翻滚起来,围绕着晴鱼形成一道小小的漩涡。
漩涡之中,随便瞥一眼便能看到白骨夹杂,又能听到鬼魂哭嚎。
但坐于漩涡中央的晴鱼却恍然未觉。
漩涡散开,晴鱼身前多出一道白骨铺就地小道。
小道两侧,数不清的骨爪鬼手伸出,宛如杂草般茂盛。
晴鱼闭着眼起身,缓缓向白骨桥踏去。
“为少主护法!”舒嵘低唤一声,随即冲天而起,落在云蝶宫众人身前虎视眈眈地看着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