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瞧清了这一点,立马将瓦片放回了原位。自己则是起身走到了书房的屋顶上,翻过了屋脊趴下。
沈修刚刚将自己藏好,便见一道人影从底下翻上了屋顶。
他小心地探头瞄了一眼,便发现一身黑衣的叶殊腰间挂着十分显眼的虎首长刀,正转身用出了轻功往远处飘然而去。
沈修见状一愣,不明白叶殊这究竟是有意隐瞒自己的身份,还是故意要让人知道自己的身份。
不过,这个疑惑浮现之后,沈修并没有多想,便立马小心地跟了上去。
这越是跟着,他便越觉得不对。
直到叶殊趁着晚上守城的将士打哈欠,在对方眼皮底下翻过城墙溜出京都后,沈修心里头愈发觉得不好起来。
这该不会是在执行什么秘密任务吧?
沈修心底下忐忑,可脚步却也不慢。没多久,他便跟着叶殊到了一座庄园外头。
那是一座不大的庄园,最外围围着一圈白色的高墙。
正中间那扇朱漆大门看上去厚重又结实。门外还挂着两串红灯笼。借着火光,能瞧清大门上方匾额那十分明显的三个字“红袖楼”!
嘶!这不是城郊最有名的那家青楼吗?叶殊来这种地方做干什么呢?
沈修满心狐疑,可脚下步伐还是麻溜得很。
他很快便跟叶殊一起绕到了红袖楼的后方,看着她在后门外头低头看了看。随即走到了一块石头旁边,伸手将石头给掀起,拿起了什么东西瞧了瞧后,便□□进了红袖楼。
沈修一愣,赶忙追到了叶殊□□的位置。
他刚犹豫着要不要跟进去,便见里头人影一闪,叶殊竟然已经跳上了第二层,踩着二楼的窗户外头往里望着。
沈修离得远,听不见里头的动静。叶殊站在窗户边上却是清晰地听到了里头的调笑声。
她先前从石头底下拿出来的,是一张写有高加士所在位置的纸条。
那纸条正是她白日里让御锦阁里的人跟探子约好的,查探完消息后的传讯方式。
那张纸条上所写的消息还挺全面的。既写了房号和位置,也写了从后院位置看时所在的范围。
不过,叶殊虽然不觉得那探子会给错消息,可在跳到窗户外后,她还是谨慎地选择了在窗户上戳一个洞,打算先看看里头的情况再说。
这屋外夜风习习,带给人明显的凉意。可一窗之隔的房间内气氛却莫名地火热。
“大人,再喝一杯嘛。”尽显柔媚娇艳之态的姑娘正坐在一个中年男子身上。
她一手揽着那人的脖子,一手举着杯子往他唇边凑。
窗外的叶殊只扫了那个姑娘一眼,便将视线落到了中年男子身上。
她回忆着自己之前看过的画像,再对比着这人那细长的两撇小胡子,一下子就确定了那人就是吏部侍郎高加士。
屋内的高加士此刻没有半分官员的气势,反而笑得像个登徒子!
他张嘴等着那姑娘喂酒,搂着怀中姑娘腰的手还不安分地抚摸着,透着明显的旖旎暧昧。
高加士直接将酒一口闷了,那姑娘立马赞了一句“好酒量”。听得高加士哈哈大笑,张口就在那姑娘的脸上亲了一口,笑道:“月娘这小嘴甜的,就会哄人。”
月娘被亲了一口也不躲,反而红着脸含羞带怯地看着高加士,抿唇浅笑,道:“大人这可就冤枉奴家了。奴家说的可是实话,大人酒量确实过人。”
“哦?那你倒是说说,我这只喝了两杯酒,你是如何看出我酒量过人的?”高加士瞧着月娘这模样心中痒痒,却仍是按捺住猴急的心,与她说着话。
月娘那番话,原本确实是哄人玩的,一般人也不会当真揪着这个问题要让说清楚。
不过,高加士现在这般问,月娘也不慌。
只见她一笑,带着几分不好意思的模样,举起拿着杯子的手像是要拍打,可实际上却是轻轻柔柔地按在了高加士的胸口上,道:“大人好坏,非要奴家说出来。现在这屋里只有咱们两个。现在要比酒量,自然是跟奴家比呀。”
高加士被月娘这一按,只觉得自己浑身都酥酥软软的。再加上那句带着几分暗示感觉的“只有咱们两个”,他登时愈发没心思去较真了。
高加士当即便抬手将月娘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胸口,笑问道:“哦?这么说来,月娘难道是一杯就倒?”
“是呀。大人若是不信,试试也无妨的。”月娘笑得甜美,被按住的手指若有若无地轻蹭着高加士的胸口,惹得他的目光更为炙热了。
“不急,不急!我今晚可是为月娘准备了好东西,咱们先准备准备。”高加士笑得别有深意,抓起月娘的手便亲了一口。
随后,他便送开了手,转手从自己怀里找着东西。
窗户外的叶殊从刚才起便看得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