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恒衍被她这话里挖坑,坑里藏话的话给说得又是一乐,直接笑出了声来。连看到这赈灾银两失窃的事而产生的坏心情都消散不少了。
“你呀。今日怎么这般随意了起来?”赵恒衍笑问着,是当真有些好奇的。
往日里虽然叶殊也有随意起来的时候,可那大多都是在他让她随意点之后。否则的话,她都是一副正儿八经的模样。
而此刻的叶殊依旧是那幅无辜的模样,张口便反问道:“陛下莫不是忘了?您昨日才让属下以后在您面前不用拘谨的。”
“嗯?”赵恒衍下意识地回想了一下,便想起昨日他是瞧着叶殊来禀报高加士一事的结果时,竟连一句废话都不说,整个人比以前还要正经。
于是,他琢磨着叶殊或许是因为之前中了药,所以心情不好,便说了这话。
他当时是想让她放松点,最好能将中药的事说出来。这样他也好安慰开导一下,最差也能当个旁听者,让她说出来自个儿好受点。
却没想到,叶殊听完便应下了,应下了之后就没有了。
昨天他还为此而感到郁闷,拉着颜允秋探讨了一番自己的亲和力是不是很差,所以叶殊才从来不对自己讲心里话。
却没想到,原来叶殊还是有将自己的话听进心里的嘛。
想到这一点,赵恒衍顿时笑了。
“难得呀,叶爱卿你居然将朕的话听进去了。不错不错!”赵恒衍说话间乐呵呵,明显就是十分地开心。
叶殊瞧着赵恒衍这模样一默。心里顿时更加肯定,绝对不能让赵恒衍知道,其实自己是因为病刚好,整个人腰酸背痛,连站着都难受,也就懒得在赵恒衍面前伪装出合格属下的模样了。
叶殊暗自提醒了自己两句,便跟着露出了一个笑容来,道:“陛下您这可就冤枉属下了。您的话,属下一向都是听进心里的。只是出于对您的敬仰,一旦瞧见您,就本能地想给您留一个好印象。”
就站在旁边的沈修听着叶殊这叫人分不清真假的话,脑海中不自觉地想起了当初叶殊那三句“我今天休沐”。
他忽而若有所悟。立马低下了头,防止自己的神色变化害得叶殊漏了陷,到时候可就要拍到马腿上了。
赵恒衍其实也是听得出来叶殊是在拍马屁的。
只是这话他听着舒服,而且他其实也并不在意叶殊到底是为何改变了主意的。对于他来说,只要叶殊肯改,那他便开心了。
因此,赵恒衍也没有就这事多询问。而是笑着转身回了书桌后坐了下来,才抬起头来,道:“既然你想给朕留一个好印象,那便好好地将这事查清楚吧。”
“理由朕都给你们想好了。皇后过段时间就要过生辰了。朕听说那祈川县出现一块奇石,夜里会发光。所以特意让你们两个去打探打探,将其买回来。”
赵恒衍说着,还将桌子上放的圣旨递给了旁边的三巡,示意他将其拿给叶殊,又道:“你们两个,一个是平遥王的儿子,是大理寺丞。一个是御锦卫,是内司司承。你们两个一块儿去,不管是仗势欺人,还是唱个双簧都行。”
“金牌你们两个就先留着吧,等这事结束了之后再还我。”赵恒衍说着,瞧着叶殊躬身从三巡手中接过了圣旨,才问道:“朕要说的就这些了。你们还有什么想问的没?没有的话便退下吧。”
“有!”叶殊闻言立马应了一声。
“讲。”赵恒衍有些意外,不过还是允了她说。
叶殊毫不犹豫地将自己最担忧的地方给说了出来,道:“陛下,属下家里头只有属下一人。可属下还养了一猫一狗。您给属下的案子,一瞧就是需要好些日子才能完成的。所以,不知陛下可否借个人给属下。也不用多麻烦,就是每天帮我喂喂猫狗就成。”
“哦!是这事啊。”赵恒衍恍然大悟,紧接着抬手一指沈修,道:“何必这么麻烦。朕记得赐给你的那座宅子就在他家隔壁。沈修,你今日回家后跟你家里人提一句,叶殊家的猫狗你们暂时帮忙养一段时间。没问题吧?”
沈修刚听到叶殊提出这个问题时也有这种想法,现在将赵恒衍也是这般想的,他顺势行礼应道:“臣遵旨。”
“谢陛下!”解决了最惦记的事情,叶殊抱拳行礼道了谢。
随后,她便又接着问道:“除此之外,属下还有不明。不知陛下是想要我们两人调查到什么程度?是否需要将那批银子的具体位置找出来?亦或是要将银子找到手?又是否不能杀人?还是说可以先斩后奏?”
叶殊这次算是问到点子上了。
这些问题听起来似乎有些琐碎,可实际上,却影响到了他们查案所能用的办法。
假如他们这次谁也不能伤,却要他们将银子弄到手,那可就比登天还难咯。
意识到这一点,沈修也有些紧张地看向了赵恒衍,等着他给出一个准确的答复来。
赵恒衍对这个问题反倒是最不在乎的那个了。
他的身子往后一靠,不以为意地道:“就这个问题?朕允你们便宜行事。若是可以,尽量将银子找出来。若是不成,只要找到银子所在的地方就成。”
“属下/臣遵命!”叶殊和沈修齐齐应声领命,又一块儿出了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