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做就做。
为了防止沈修今晚上没被子盖,叶殊和沈修两人在将碗洗了之后,便一块儿出了门,按照沈修列好的清单买东西。
因着东西基本都是沈修要用的,付钱的自然也是沈修。
这一趟下来,虽然大件物品都让店里的伙计酉时送到叶殊家门了。叶殊和沈修身上的东西看上去也没多多少,可花出的钱却是实实在在的。
沈修边走便晃着自己的钱袋子。
感受着那轻了许多的重量,他忍不住叹了口气,对着身旁的叶殊道:“难怪说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这钱原来这般不禁花。”
叶殊转头看了一眼沈修那郁闷的模样,刚想说什么便瞥见了街边的冰糖葫芦。
她那到了嘴边的话顿时又没了,转而快步走向了那个小贩,买了两串糖葫芦后又走了回来。
沈修从她突然走开时便注意到了叶殊的去处。此刻见她拿着糖葫芦回来,沈修面上笑意明显,刚想调侃两句,叶殊已经回到了他的身旁,将手中的一串糖葫芦往他面前一递。
“给。吃点甜的心情会好一点的。而且,你也无需担忧钱财问题。只要你不是整天都吃香喝辣上酒楼,凭着你的俸禄够用的。”
沈修望着被递到了自己面前的糖葫芦一愣,想到这是叶殊自己爱吃的食物,他的目光都柔和了下来。
沈修伸手接过了糖葫芦灿烂一笑,道:“嗯。这个我也是知道的。我只是在想,以后我也得开始存钱了。”
叶殊对沈修这话倒是不怎么赞同。
于她而言,钱财乃身外之物。富有富的过法,穷有穷的过法。
存钱?这个可以有,但是没必要刻意存。
不过,叶殊瞧着沈修那笑容,最终还是没有将自己这不同看法给说出来让沈修添堵。而是咬了一口糖葫芦,应了一声:“嗯。”
叶殊和沈修两人都习惯了众人瞩目,对周围人的目光也都习以为常。完全不知道从他们两个站到大街上开始,便有多引人注目!
也正因此,当叶殊和沈修又走了几步,正面遇上了手持长棍的平遥王府家仆时,两人都愣了一下。
“少爷,王爷让小的们来请少爷回家!还望少爷莫要让小的们为难了。”
为首的那个家仆满脸无奈。虽说他手上拿着长棍当武器,可说话时却还躬身行礼,态度恭敬得很。
沈修的目光从那些家仆身上一扫而过,几乎是一眼之间便明白了自家老爹这是打着什么主意。
他抿着唇目光微动,脑子里飞速地思索着解决办法。
最后瞥了一眼旁边的叶殊,沈修才对着那为首的家仆道:“何叔,你们也莫要为难我了。父王与我道不同,我现在也只不过是跟他分道扬镳罢了。你们回去转告我父王,就说现在这般正好。我定然不会再连累他,叫他也莫要再寻我了。”
沈修这话说得坦坦荡荡,声音也是响亮得很。
叶殊不动声色地扫视了一眼周围围观的百姓,一下子就明白了。
沈修这是想要将这件事宣扬出去,好让京都里的人都知道,他沈修已经跟平遥王府没什么关系了!
想通了这一点的叶殊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站在一旁看着那些家仆,做好了对方会动手的准备。
而那个被称为何叔的领头人何堂听到沈修这番话也不觉意外。
他只是苦笑一声,便对着沈修又行了一礼,站直了身子握紧了手中棍子,大喝道:“既然如此,还请少爷莫怪小的们无礼了!”
“来就来!你以为本少爷怕你们吗?”沈修沉着脸对着何堂大喝着应了话,一副准备硬碰硬的架势,听得何堂那群人神色凝重起来,瞬间提高了警惕。
哪知,沈修放完话后竟是突然大喊了一声:“叶殊!”
“嗯?”做好旁观准备的叶殊刚咬下一颗糖葫芦,下意识地应了沈修一声,转头看向了他。
却见沈修猛地转过了身,用着拿糖葫芦的手拉起了叶殊空着的手,将自己的钱袋子放到了她的手心。又凑上前压低了声音,道:“拜托拜托,我对外可是弱不禁风的文官!”
叶殊闻言一怔,下一瞬便明白了沈修的未尽之言,一眨眼已然进入了状态。
她手指一收,抓住了沈修放到她手中的钱袋子,转头对着说完话退开了一步的沈修一笑,道:“行,这活我接了。”
沈修瞧着叶殊这瞬间改变了的神态,心知她这是同意帮忙了。
沈修顿时松了口气,抓着钱袋子和叶殊手背的手也跟着松开来。收手的同时还不忘又往后退了几步,摆出一副给叶殊让出打架位置的模样。
叶殊随手将钱袋上下抛了抛,又咬了一颗糖葫芦,回头对着沈修问道:“这分量不错,你是要什么结果的?全都打断腿?还是挑几个打断腿?亦或是赶跑就成?”
叶殊这话说得狠,可面上却还是带着笑,给人一种反差感,瞬间更显凶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