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谦那去戏楼的提议被拒绝后,他又琢磨了一下特意要求戏楼的人提前开戏而产生的动静大小,最后才打消了这个想法。转而带着叶殊和沈修去租了一艘船,一大早便开始了湖上泛舟。
为了防止被人听到他们的谈话,卫谦甚至都没留人撑船,而是打着要给叶殊和沈修良好体验旗号,开始亲力亲为地撑船。
很快,船便飘到了湖中心。
由于现在时间尚早,周围的人也不是很多。叶殊几人没怎么犹豫便原地停下说起了正事。最先开口的便是卫谦这个当事人。
只见卫谦将撑船用的竹竿一放,转身就走进了船舱里,一撩衣摆坐了下来,道:“来来来,说正事了。你们是不知道啊,我昨晚为了验证我那些小妾的问题,特意跑了七八个地方。最后发现,果然就像你们说的那样,她们的反应全都不对。”
叶殊和沈修两人对这一点其实早已有所预料。
是以,现在卫谦这般说,他们二人全都没什么反应。
叶殊甚至还饶有兴趣地追问了一句:“既然你已经证实了这一点,那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我......我也不知道。”卫谦听到这个问题瞬间又变得颓废了起来。
他挠了挠头,语气中带着满满的不确定感,道:“其实我有在想,我要不要去跟我父亲摊牌呢?”
“不管怎么说,我们都当了这么多年的父子了。都说父子哪有隔夜仇,我父亲会花费心思将我的注意力引开,说到底还不是因为担心我对晨儿动手。若是我跟父亲说开了,那他也就不用特意花时间来引开我的注意力,我也可以轻松了一点了。”
卫谦说到这里又看向了叶殊和沈修两人,认真中带着一丝不甚明显的期待,问道:“这听起来挺不错的,不是吗?”
叶殊听完了卫谦这话不置可否,只是转头看向了沈修,示意由他来回答这个问题。
卫谦瞧见了叶殊这反应,便也跟着将目光落到了沈修的身上。
而沈修却是觉得这事有些棘手。
其他的暂且不说,他跟沈源之间的结都还没解开呢,又哪里有资格来开解别人?
如果可以,沈修十分希望自己能够避开这个问题或者据实以告,也省得带坏了别人。
可现在这情况,分明就是避无可避,只能回答。而且,这个回答不仅关系到卫谦以后的生活,还关系到他们的调查!
沈修一下子就变得压力骤增,令他不敢随便乱说。
在思量再三之后,沈修才谨慎地应道:“我这么说吧。你说的这一点呢,是因人而异的。如果你不怕你说了之后,你父亲有可能更加隐晦地对付你,或者干脆破罐破摔不维持父慈子孝的表象的话,那你尽管去说吧。”
卫谦一开始听沈修的话时还听得格外仔细认真。可越是听到后头,他便越发觉得不对劲。
等到沈修将话说完了,他才忍不住问道:“大兄弟,你这到底是赞同我去说还是不赞同我去说啊?我怎么觉得你既赞同了,又在泼我冷水呢?”
“我赞不赞同重要吗?重要的明明是你想不想那么做。”沈修半点不心虚,一开口就给卫谦解释道:“这事的选择权在你。若是我明确表达了自己的看法,你肯定多少都会受我的影响。所以,现在这样其实才是正好。”
“还有,这般做的好处。从你刚刚的话来看,你已经十分清楚了,想来也不需要我瞎帮忙再讲一遍了。因此,我才只给你说了缺点和不确定的地方。至于到底要不要这么做,那当然是得靠你自己去决定啊。”
沈修说着,还伸手拍了拍卫谦的肩膀,以示自己对他的信任。
卫谦却是愣住了,下意识地开始思索起这事来,没有多说什么。
叶殊和沈修见状都没有打扰他。两人只是对视了一眼,便一块儿出了船舱,站在船头欣赏起这湖面风光。
他们这一站也没站太久,卫谦很快便默默地船舱中出来了。
他只字不提刚才所说之事,只是默默地拿起了撑船的竹竿,对着叶殊两人露出了一抹看上去有些勉强的笑,道:“那啥,湖面风大,我们还是不要待太久的好。所以,我们还是现在就回去吧。”
“行呀。”正坐在船沿看着湖中游鱼的叶殊浅浅一笑,道:“反正能看的我们都看得差不多了。若是卫兄弟有事,等上了岸先行离开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