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喜欢上叶殊,所以必须死?
沈修刹那间心中一片茫然,只觉得无比的荒谬!
他想要去思考这其中是否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亦或是有撒谎的痕迹。可他的脑袋还是疼得厉害,压根就没办法集中精力去认真思考项趋阳这话可能会有的真正含义。
沈修尝试无果,只得无奈放弃了独自纠结思索,转而下意识地看向了叶殊,想要从她那里得到回答。
可叶殊因着失血外加浑身发麻无力,此刻的感觉并不比沈修好多少。
沈修望过来的那一眼没有丝毫的掩饰,叶殊下意识地回看了他一眼。
而后,已然明白了沈修意思的叶殊先是用力闭了一下眼睛,这才强行打起了精神来,目光泛冷地看着项趋阳,问道:“能告诉我,你为什么非要杀我吗?”
项趋阳闻声将注意力从沈修的身上转移到了叶殊的身上。
他瞧着叶殊那开始苍白起来的脸色,又一次笑得无奈,道:“叶大人真会开玩笑。鱼肉,哪里有资格问刀俎问题呢?你这个问题,我看,不如等哪天我沦为了阶下囚之时,你再来重新询问一遍,如何?”
叶殊听着项趋阳这虽是拒绝,却莫名坦诚的话,神情没有丝毫变化。
她只是平静地看着项趋阳,没有丝毫的失望,也没有丝毫的紧张害怕。完全不像是一个被人捅了一短剑,已经失去了行动力,还没能问出原因来的人。
项趋阳面带浅笑,一瞬不瞬地与叶殊互相对望了一小会,才忽而垂眸,似是惋惜,似是感叹,道:“叶大人......还真不愧是御锦卫呢。这等临危不乱的样子,当真叫人刮目相看啊。”
项趋阳这用词听上去有些奇怪。
叶殊心里生出了疑惑,却抿着唇没有将其问出口。只是悄悄地开始运转功法,试图将导致自己浑身麻软的药物逼出体内!
旁边的沈修见项趋阳并没有顺着叶殊的话回答,心里多少也猜得出来,叶殊这是与他一样,没能分辨出项趋阳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想要自己发问。可在张了张嘴后,沈修却发现自己压根就不知道该问什么好,也不知道该如何问才能不动声色地问出自己想知道的事情来。
这般茫然地想了一想后,头疼依旧的沈修最终还是选择了继续抱头。
只是这一次,他在强忍头疼和晕眩感之余,同样开始努力地运转功法,试图逼出体内的毒素!
项趋阳没听到叶殊和沈修开口,这才又抬眼。先是默默地看了一眼叶殊,又看了一眼沈修,也不知他到底看没看出叶殊二人正在运功逼毒。
下一刻,项趋阳轻叹了一声,忽而又将目光落到了叶殊身上,手中短剑也随之指向了她。
他这一举动做得悄无声息,可叶殊和沈修却是瞬间警惕了起来。
项趋阳发现了他们的眼神变化,却显得毫不在乎。他只是带着明显的郁闷和不甘,盯着叶殊的眼睛,认认真真地道:“叶殊,叶大人。有个问题下官想问你很久了,只是一直以来都没有机会。现在机会难得,不如你就为我解解惑吧。”
项趋阳这问题依旧问得温和有礼,只是,他却全然没有给叶殊留下拒绝的余地。
在前头那番客气的话说完后,项趋阳毫不停歇,立马将自己真正的问题给抛了出来,道:“叶大人,你说......你这样到底哪儿好了?为何愣是让文渊凭着一眼而硬生生地记了你三年呢?”
“若说是因为你长得好看吧,可这世上好看的姑娘多了去了。文渊往日里也见过不少,却从没见他喜欢过谁。为何偏偏到了你这里就突然不一样了呢?况且,你当年还带着个面具,就那么半张脸......”
项趋阳话未尽而意已至。再配上他说话时那依旧温润的嗓音和舒缓的语调,使得他的这番质问性质的话丝毫不显得严厉,反而带着浓重的郁闷无力感。
听完了全部问话的沈修没有注意到项趋阳这明显的情绪。
他的全部注意力都落在了项趋阳指着叶殊的短剑上头,看着那短剑随着项趋阳的话语有节奏地轻点着,心里止不住地紧张!就怕项趋阳一个心情不好,随手就给叶殊又来了一刀!
与之相比,被项趋阳指着的叶殊则显得冷静急了。
她只是瞥了那把带血的短剑一眼,便跟个局外人一般平静地移开了目光,转而看向了项趋阳,针对着他的问题回答道:“项大人,你不觉得你问错人了吗?这种问题你该问的不是我,而是修郎。”
“修郎,殊郎......”项趋阳意味不明地念了一遍这两个名字,目光在叶殊和沈修的身上来回转了两转,最后轻笑出声,道:“你们两个......这算是两情相悦吗?连彼此之间独一无二的称呼都想好了?”
项趋阳的这个问题没有得到回答。叶殊和沈修两人都只是默默地看着他,一时之间分辨不出,他到底是在为此而生气,还是单纯地只是在拿他们打趣。
项趋阳对此也不在意。
他像极了只是随口一说。说完了,也便忘了。
“子晴这家伙啊......怎么说呢?”没有得到应答的项趋阳十分自然地将话题给绕了回去,目光还转到了沈修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