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武回到自己家中,家徒四壁,只能是化成了一声长叹,今天他也去了长安城外,看着无数百姓在一队队精锐骑兵的护卫下,朝西北而去,看着那些商队当场发的钱币、粮食和骡子,他心中说不羡慕是假的,曾经自己也有可能是其中的一员,可是,现在却只能留在这里。
“我儿,这是主家刚才让人送来的一斗米,晚上你娘给你煮了一碗白米饭。”王老汉看见自己的儿子,老脸上顿时堆满了笑容,这个时候,能吃上一碗白米饭是何等困难的事情,生在这样的人家,能填饱肚子就已经不错了,更不要说什么大米饭了。
王武看着破旧的陶碗中放着一碗淡黄的米饭,说不出悲哀,今天商队给予的那些钱财,也不知道能吃到多少碗白米饭,那些粮食都够一家三口吃上一年的了,可是现在,自己的父亲还在为能得到一碗米饭而沾沾自喜,一看这米饭就知道,这是陈米煮出来的,哪里有新米来的香甜。
“父亲,今天孩儿去了长安城,那些商队当场给了百姓钱粮和骡马,许多人都离开了关中。”王武低着头,有些不满的说道:“父亲,我们为何要留在这里?吃也吃不饱,穿也穿不好,孩儿今年二十有五了,连个婆娘都没有。”
王老汉听了顿时叹了口气,说:“我儿,这是王家庄,主家没让我们走,我们走?至于婆娘,主家不是说了吗?只要今年好好干,明年就将家中的婢女指一个给你。那西北是什么地方?是蛮荒之地,我们若是去了,恐怕连性命都难保,还不如在这里,租主家的地,不能大富大贵,但好歹能活下去。“
“哼,我看还不如前往西北,武威更好。”王武化成了一声叹息,说道:“西北有土地百亩,还有牛羊,这可比中原强多了。”
“胡说,你不要忘记了,我们的祖坟还在这里。”王老头勃然大怒,这也是王家主劝说王武的主要因素,自己的祖坟在关中,离开长安,前往西北,连自己的祖坟都忘记了,这才是最大的不孝。
“父亲,什么祖坟不祖坟的,这祖坟是王家家主的祖坟,可不是我们的。”王武顿时大怒,说道:“我们去年想去祭祖,还被赶出了祠堂,父亲难道不记得了吗?他让我们留在这里,分明就是让我们做的佃户,现在田地是他的,日后我们连人都要做他的奴隶了。”
“这,这个?”王老爹顿时不好说什么了。
“王武在家吗?”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一阵拍打院门的声音,父子两人赶紧收了话,连王母也从里屋走了出来,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之色。
“来了,来了。”王武透过窗子朝外望去,就见几个衙役,手上举着火把站在外面,脸上更是露出惊恐之色,他是小民老百姓,哪里碰过这些人的,当下按住了心中的惶恐,赶紧跑了出去,低着头,堆满了笑容,说道:“差爷,不知道小人犯了什么罪,还请差爷明示。”
“王武,跟我们走一遭吧!你的事犯了。”为首的衙役看着眼前的王武,一脸的不屑之色,这个该死的家伙,这么晚了,还让自己走一遭,实在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