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仪清还想在家庭上开导杨跃两句。但他不了解杨跃的家庭,没立场开导。他洗着碗想:杨跃只是试图缓解两个症状。我还是不去刨根问底。
“我得去学校了。你可以在我这儿午睡。”他放碗进消毒柜,对卧室说话。初中的午休时间比高中多一个小时。
“嗯···你们班方阵的烟雾是干冰弄出来的?”杨跃问,“我学物理刚看到这个知识点。”
“对,干冰加上一个定时器。”他从厨房走到床边。杨跃穿上T恤趴回去了。
“你们班会得第一名的。”杨跃表示,“很有气氛 。”
徐仪清从腰间取下一把钥匙,拉过杨跃的手,放入他的手心。杨跃信任他,给他储蓄卡,他也用信任回报杨跃。
“秋天到了,天黑得很快。晚上如果你不愿意在外等我,可以先回我家。”他蹲下,拉开床头柜,“你看一周教材了,今天带作业来试试?”
“我不一定能做多少。”杨跃握紧钥匙,对学业没什么信心。他趴回枕头。枕头有徐仪清的气息。
徐仪清从床头柜取一个黑色不织布小袋,挂在手上出门。他从ATM上取了两千块钱放入口袋。储蓄卡余额十二万五,果然是很多钱。
徐仪清回班级教室。班长赵嘉怡在清点中午的人数。
体育委员跑上讲台宣布:“走方阵我们拿下全校第一!”
底下一阵欢呼。体委跑下去。
赵嘉怡接着说:“五名要出国的同学扛下了罢课处分。学校将会派来新的数学老师和班主任。这五名同学是蔡雨松、张雪……”她查看过蔡雨松的名单信息。
罢课处理得相对圆满,同学们的掌声经久不歇。
徐仪清背后,张雪愠怒:“好哇蔡雨松!别人不背的锅,你最后要我替补!”
“不是啊。“蔡雨松矢口否认,“我一早就觉得你不怕事的。我没去问过别人。”
蔡雨松的确怕张雪心气上来,更难同意为班上扛处分,根本没告诉她前面有个出国的男生不同意。这会儿更是不能认。
张雪说:“哼,蔡雨松,我成绩垫底,你就当我完全没脑子吗?你怕他被同学戳脊梁骂不仗义,才说没去问过他吧?“
“张雪,你挑个东西,我送给你作同桌纪念,当我赔罪。行不?“蔡雨松说。
张雪说:“谁要你的破铜烂铁啊?”
“雨松,你之前肯定小徐不会受影响,原来是在打张雪的主意。“温雅说,“雪雪,你扛下处分,我跟小徐都要谢谢你。“
徐仪清想:张雪做一次好事,温雅不想变成她和蔡雨松吵架的结局,递话给我。
他接话配合温雅:“谢谢你啊。“
“没什么可谢的。“张雪说。她没有丝毫集体荣誉感,只是小徐和温雅帮她拖过经血,且她以后出国,“背个处分对我没影响。“
赵嘉怡说:“同学们去操场吧,上午的老位置。”同学们从前后两个门出教室。
生活委员刘琳曦抓紧时间冲上去叮嘱最后一句:“注意个人座位的清洁卫生。”
徐仪清转头:“雨松,杨跃赔你的钱。”他从黑口袋中取出一沓红色人民币,递给斜后座,“你伤口处理没?”
“你找杨跃要的钱?”蔡雨松推推新的眼镜,将钱塞入抽屉里的书包,“中午陈浩哲陪我去校医院,涂过碘酒和红花油了,还去校外加急配了一副眼镜。”他两处酸痛,对杨跃仍有些冒火。
“杨跃知道这钱是赔给你的。”徐仪清避重就轻。
他肩膀挂上那个黑口袋,和蔡雨松从后门出教室。蔡雨松颧骨上的淤青已转为红肿,浅红底色上的皮下出血点粗大,与肩膀的情况类似。
徐仪清又说:“杨跃后背挨得不轻,大片淤青,好像比你的情况还严重,现在还趴我家里睡觉。你大他三岁,力气还是比他大好多。”他指望蔡雨松消气,便替杨跃卖惨,且拐弯暗示蔡雨松打赢了。
“我不是成心欺负小朋友。谁知道他那么有病啊?”蔡雨松消气,“他倒听你招呼,现在还睡在你家。”他们下到操场。
“小徐完全健康,可不是天生具备吸引力么?尤其吸引不那么正常的人。”路过的张雪真理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