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起来的话，不太合适。
薄靳安听出了颜璎珞的话外之音，竟然有那么一点难过。
“在你看来，跟我谈话，都必须吵架了吗？”
他不记得这九年的事情，却深深地记得颜璎珞爱他的模样。
“不然呢？”
颜璎珞看着薄靳安，一双眼写尽沧桑。
“难道你还要让我像十年前那样痴傻，因为一个‘爱’字拼上一切，再花十年的时间来看清自己所托非人？”
比起尖锐刺耳的指责，薄靳安更受不了颜璎珞这样平静的叙述。
就好像他们之间已经再无瓜葛。
“可在我的记忆里，你还是那个深爱着我的姑娘！”
难以接受事实，薄靳安企图争辩，企图让颜璎珞回到他记忆中的那个样子。
“哦？是吗？”
颜璎珞颇感好笑看着薄靳安。
“你记得我爱过你，怎么一字不提你对我做过的事情？选择性失忆了？”
“那些事情……”
“那些事情不是你的本意，是你母亲坚持要复仇，你碍于你母亲才会那么对我。”
薄靳安张口想要解释，颜璎珞却抢先把他的话都说了出来，随后一脸坦然地看着他。
“是，我都知道。所以呢？那就不是你做的了吗？从恋爱，到结婚，一步一步，不都是你谋划的吗？薄靳安，你敢说，里面没有你半分意思吗？”
这些事情，薄靳安都记得。
甚至他比颜璎珞记得更清楚。颜璎珞口中的过去，对薄靳安来说就是前几天的事情！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反驳不了，也否认不了。
“我……我很抱歉。”
心里的万千情绪，都无法述说。能说出口的，就只有这一句抱歉。
抱歉么？呵。
“薄靳安，现在你还觉得我们不会吵起来吗？”
颜璎珞嘴角勾着一抹轻蔑的笑，看了薄靳安一眼，拎起包就走。
她也不是故意要和薄靳安翻旧账。
只是他记得的，就只有那一段记忆，后来的一切，都和目前的这个薄靳安没有关系。
那些欢喜他不能同享，那些痛苦他也不能感受。
可要说再久远之前，薄靳安还记得的那些事情，对于颜璎珞来说，除了痛苦还是痛苦。
即便是所谓的幸福，也笼罩在欺骗的阴影下。
那就是欺骗。
裹着糖衣的药片，说到底还是药片。
两人回到家里，在一张桌子的两面面对面坐下，从闫惜回那里讨来的小本本就放在桌子的正中间。
“你看吧。”
薄靳安翻开笔记本。
那是侦探整理的调查笔记，能够查到的他和颜璎珞之间发生的事情都被记录在这本本子上。
由于是记录的问题，上头的语言有时候会非常简单。
比如这一页，上头只有时间地点和一句：
薄靳安骗婚，谋夺吴家家产。
顺带的，还有从当时报纸上剪下来的几段报道和照片。
“两年前的事情，你我被绑，碰到了吴佩琪，逃出来之后就被她绑走了。不仅如此，她还绑走了温滢和你妈。”
说到这里，颜璎珞顿了顿，带着玩味看向薄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