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意图谋刺皇族,罪该万死,株连九族。”七皇子直接给她安了个罪名,“不必去见皇上,本王直接办了你。”
顾惜年冷哼一声:“此乃四国大比的赛场,来此观赛之人,有本国的权贵,也有其他三国的使者,众目睽睽之下,民女并不曾向七皇子动手,相反一直是七皇子无礼之极,咄咄逼人。您大可直接安排罪名,但民女是靠着本事拿到进入决赛的金牌,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七皇子随意砸过来的罪名,可准备好了证据?”
七皇子被怼了呼吸一窒。
顾惜年转而望向正一脸行为盎然的在旁观看的太子。
她冲着太子抱了抱拳:“更何况,太子殿下在此,国之储君,公平公正,必是不会冒着声名受损的风险,来替七皇子的任性而为做出伪证吧?”
侃侃而谈的声音,铿锵有力的传了出去。
不止太子听的清楚,不远处站着的参赛选手、侍卫和宫人们同样是听的明明白白。
她讲话时,竟然还自然运用上了内劲,唯恐别人没注意到这边似的。
“你!”七皇子愤怒至极。
可当他一转头,看向了似笑非笑的太子时,心脏骤然收紧了几分。
他刚刚是着了魔吗?为什么突然失控的说那些话?
他和太子从来不是真正恭亲友爱的亲兄弟,他们是对手,在不见硝烟的战场上,明争暗斗,随时准备打倒对方的对手。
他居然在太子面前失态了,这不是明摆着是把刀子亲自递过去,让他朝着自己捅过来吗?
“本王不过是好奇你的真面貌而已,你这女子,好生不识抬举,真当自己是国色天香,怕本王见了便难以把持吗?”
陡然之间,便转为了打趣的口吻。
七皇子笑着,看向了太子。
太子仍是那副慈眉善目的笑容:“七弟府上,美妾无数,眼光必定是极高的,是这姑娘误会了吧。”
对方搭好了台阶,顾惜年也没有得理不饶人。
她仍是那般不亢不卑的应声:“民女自小习武,是直来直去的粗人,听不懂弯弯绕绕的玩笑,若是误会,请太子和七皇子见谅。”
七皇子倨傲的抬起头,走向下一名参赛者,手下侍从将装着决战金牌的盘子端过了头顶,跟随他而去。
太子一同离开,走之前,他那么眼神浅浅的望了顾惜年一眼,清风徐徐,喜雨潺潺,可顾惜年反而是被这一眼看的毛骨悚然,在那一瞬间,她仿佛是被什么可怕的东西给盯上了似的,浑身上下的汗毛都倒炸而起。
但很快,太子就移开了眼,把注意力放到下一个参赛者的身上去。
他没有忘记自己的本来来此的目的,也不像七皇子那般,刻意针对护龙卫,泄露了强大的情绪。
但顾惜年的直觉告诉她,这位深居简出的太子殿下,怕是比七皇子更加的难缠。
……
从赛场内走出来时,天色已然黑透。
石墙赶着一辆马车,守在了门外,等到顾惜年一出来,他远远看到,立即兴奋的挥舞双手想,吸引着她的注意。
“你怎么来了?”顾惜年放柔了声音。
“管家说,让我来赛场之外守着,一接到姑娘,立即请您娘上车。您定然很是疲惫,坐在车内的话,会舒服很多。”
段小白站在她身旁,目光朝着远处落了过去。
他看着的地方,长街空空荡荡。
帝后离宫,闲杂人等早已清扫的彻彻底底,以防备特殊状况的发生。
可是,在那边存在着许多身影,隐在黑暗当中,面目模糊,影影绰绰。
段小白勾起薄唇。
“你先回。”
顾惜年已坐在了马车之上:“你呢?”
“有事。”
他亲手,放下了马车车门的帘子。
顺便还把半敞的车门关的严严实实。
“送她回去。”
石墙瞬间挺直了身子,小心的应声:“是。”
马车之内,顾惜年的心里边,不对劲的感觉越来越严重了些。
远离了赛场区,周围忽然变得极为安静,只剩下马蹄子踩在地面,有序的发出踢踢踏踏的声响。
“石墙,段侍卫没有跟上来吗?”顾惜年忽的问。
石墙回头张望了一下:“回姑娘的话,段侍卫没跟来,咱们的车后没有人。”
那种怪异的感觉,越来越深:“没人?一个都没有吗?其他侍卫,也全都不在?”
“是的,段侍卫只是吩咐,由我沿路护送,将您送回小院去歇息。”石墙憨憨厚厚,此时已经适应了新的身份转变,并且非常的努力,想要把这份差事给做好了。
他非常想,留在顾惜年的身边,因此才会尽力的表现自己。
“不对。”顾惜年突然低呼。
她掀开车门,直冲而出。
石墙还来不得挽留,她已扯下了栓在马车后边的龙王,动作利索,翻身跃上。
“龙王,带我去找段小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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