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兰花香气在鼻息萦绕,外面的灯光穿过窗帘缝隙,像月光般照进来。
营造了非常好哭的气氛。
姜宥侧躺在床上,捧着手机,眼泪哗哗地流。
严仲修办完公,转头去看他,摸得一手冰凉。
姜宥一直小声呜咽,他刚开始伸手去摸他脸的时候,他还只是干嚎假哭。
严仲修拍拍他手臂,让他早点睡觉,姜宥弓着背对他,喉咙沙哑:“让我再磕点糖吧……”
“睡觉。”严仲修听得眉头一皱。
姜宥拉拉被子,弓着腰摆出明显拒绝的姿态。
背后忽然一热,严仲修倾身过去,一把抽走他的手机,放在自己那边的床头柜。
姜宥肩颈一颤一颤的,他吃了一嘴玻璃渣,不甘心就这么睡觉。
沉静好半天,一翻身压在严仲修身上,伸手要去拿手机,严仲修一口气微微哽住,捉住他的手腕塞进被子里。
“是想让我来硬的?”严仲修说着把他往下按了按。
声音故意往下压了几分,其中的威胁分明。
“敲……”姜宥想吐血,吓得脏话都不敢说了,气息的温度往上猛飙,红着眼睛一动不动。
发现他身体僵硬,严仲修面上满意地轻笑,那些在姜宥那里失去的主动权,他会一步步讨回来。
敢浪又怕,难受的那个人到底还是他。
严仲修想着届时收回主动权,连本带利的讨要,闭上了眼睛。
早上醒来,温热的气息抵在他颈边,均匀绵长。
严仲修目光稍稍下沉,用指腹轻轻磨姜宥眼角颜色轻淡的痣。
姜宥皱着眉往他胸口蹭,躲他的手。
自从那次故意勾引后,严仲修再也没穿过严实的睡衣睡裤。
睡袍比较薄,姜宥热乎乎的脸和干燥温暖的头发,齐齐招呼他光裸的胸口。
透过肌肤,直直挠在心上,后颈的骨节已经绷成一条线。
严仲修深吸了口气,眼底烧过暗火,无奈地把人往外拨。
姜宥手脚都紧紧缠上去,嘴里喃喃说:“让我今年再抱最后一次……”
今天是大年三十,今年抱完明年继续。
严仲修眸色发紧,想说那就老实一点。
姜宥微微睁眼,一口咬在他喉结上,趁他失神不备,打着滚跳下床。
那性感较优于常人的喉结弧度,是他早就想占据的领地之一。
“略略略!”姜宥赤脚冲进浴室,迅速反锁。
严仲修平躺在床上,沉沉地盯着浴室的门。
姜宥只用牙齿轻轻叼了下,存心戏弄,不痛反痒。
精壮的胸膛明显起伏了下,严仲修笑骂一声:“小崽子!”
待平息了心火,他便下床悄然靠近浴室,小腿的知觉有点钝,抚着墙竟能勉力站住
要不是亲身经历,严仲修自己也不会信,他还能再站起来。
高大挺拔的身躯靠站在墙边,脸上肌肉难以自持的抽动,眼底的光明明灭灭。
他很清楚这不是奇迹,是因为姜宥,始于那场披着相亲面具的生日宴。
诡异又毫无征兆的,仔细回想,变化的不只是他的腿。
他没有遵照本来说好的,答应和姜维在一起,而是选了姜宥。
姜宥也和风评里不同,甚至,连严钰也变了,和严明望没那么亲近,反而和姜宥越走越近。
直到里面哗啦的水声停了,严仲修才重新坐回轮椅。
从四楼往下看去,放眼整个俞城,除了街头的横幅标语和大红灯笼,几乎没有多少过年的氛围。
严家都是成年人,年味不太浓,好在人多,倒不显得冷清。
都冲完澡后,姜宥和严仲修一起下楼,第一个遇到的就是严明望。
严明望穿着家居服,少了精干的派头,看着比往常舒服很多。
严明望眼底有浅淡的笑,语气亲和地朝姜宥勾手:“家里唯一的小孩,来,红包压岁,岁岁常安。”
“谢谢大哥,新年快乐!”姜宥眯着眼笑。
年纪小就是好,几乎享尽团宠待遇,尤其是逢年过节,作妖都能得到特赦。
想想早上啃的那一口,软中带硬,准确点说,真像掌中宝。
唉,光是想想,就有点口齿生津……
姜宥暗中观察着严仲修,撇头发觉严明望一直盯着他看,愣愣地摸脸:“我脸上怎么了吗?”
“眼睛肿了?”严明望指着他的眼睛,说完用探究的意味看严仲修。
严仲修面无表情,甚至看都不看严明望,更遑论回应他。
姜宥尴尬地挠头,说自己晚上做了噩梦,严明望将信将疑地点点头。
正好电梯叮的一声,严钰和时南从里面出来,双双递上大红包。
姜宥顿时笑得见牙不见眼:“谢谢两位大佬,新年快乐!”
有钱人家的红包太厚实了,感觉嘴都能笑裂了去。
下楼四处转悠了一圈,竟赚了个满盆满钵,严振邦和严太太每人一份,连老管家和于妈都给了。
他们都是严家的老人,姜宥收红包的时候,感觉格外有仪式感。
心里顿时跟浸了水的海绵般,又润又满。
严太太和于妈从中午就开始准备年夜饭,家里的男人们则负责布置院落,张灯结彩,不觉热闹起来。
临近傍晚,能看到俞城万家灯火,和平时差不多,又好像不一样,今夜独加了层很别致的滤镜。
时南堪堪和他们喝了几杯酒,就被接去时家。
他临走前,严太太嘱咐他给时琛问个好,引来了严振邦小心眼的吃醋。
严振邦咪了口白酒,烈酒过喉,磊落道:“他一天不结婚,这醋就能喝八百年!”
还当着这些孩子面呢,严太太眼波流转,似嗔非怒说:“你还挺自豪!”
严振邦轻挑眉梢,他从不顾及这些,在喜欢的人面前,自尊面子那些的都是屁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