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情,鸿郎可有意?”
黛衣双目翕张眼神躲闪,那桃花中更是多了几分水色。就算他不言语,此间实情,也早已被那搏动说了去。丹衣太子到底还是为这青年将白子鹄遣退,但他笋指未收,又柔声复问。
“我有情,鸿郎可有意?”
“鸿郎,有意。”
那搏动震的李启暄手指酥麻,他忍不住收揽臂弯,让那总逃避他的人儿与他鼻尖相触。顺势穿入白子鸿发间的手也助力下压,让他真真正正一吻柔唇。
“闭眼。”
唇舌交融,贝齿微张,白子鸿按在丹衣肩头的手也缓缓滑落至人胸膛。心跳从他的掌心沿骨震颤,比镇西战鼓更“惊心动魄”。狸奴展露利齿磨咬那两瓣柔润,最后果不其然咬破了儿郎的嘴唇。白子鸿抵掌拉开两人距离,拇指指腹自痛处一扫,果然留存一抹薄红。
“你跟谁学的?”
自己只是一月不在东宫,这狸奴究竟是跟谁学的这般不正经。好在李启暄咬破的位置与他的虎牙正对,被人问起时他也能糊弄过去。
“无方话本,我瞧着名字有趣就问朝荣借来看了看。正好子鸿哥也回来了,我自当练上一练。”
李启暄依旧不让白子鸿从自己腿上下去,一月未见,他自是要多讨些甜头,可不能亏了自己。白子鸿将遮目垂发挑至耳后,先向月洞门处打望一眼,才暂且安心待在他怀中。
“子鸿哥知错了吗?错哪了,自己说。”
“知错了,错在出门没看黄历。”
李启暄听罢这理由忍俊不禁,他的子鸿哥是回白府呆久了,一日日总与他那些兄长斗嘴,如今回来也对自己说起俏皮话。他拿起桌上没拆的几封信在白子鸿眼前晃了晃,他就乐意看这儿郎羞恼的模样。
“日后我若再瞧见,有几封我就亲几下,亲之前还要把这情书所写全念与你听。”
“一时热忱罢了,久而不见她们便继续找叔凤了。叔凤今日过来,就是报复我挡了他的桃花。”
夜深人静,青云阁中依旧灯火明明。白子鸿几日前刚将信物予过奚朗一份,今日这青年竟与他书信论起贤亲王来。好在他如今能让芙蓉取信,若再早上几年结识,这吏部尚书恐怕早就换人了。
“吏部权重,用不着急着站队,不过这奚子清倒是先有了主意。少年心气是好,就是有些太过清明,日后他送来的东西你可要小心保管。”
“是,公子。”
芙蓉停下研墨的手,又提起茶壶向白子鸿杯中添了些茶水。这男子蘸墨书信,邀约奚朗五月端阳至平安寺一聚,并许诺到时会将他引荐与太子为门中上宾。
“芙蓉,你明日先去叔父那处将叔凤请来,再将这封信亲自交到奚朗手中。切记不可转交他人。”
“芙蓉谨记。”
“行了,掌灯,回殿里安歇。”
白子鸿琢磨着明日先将白子鹄好好教训一番,再让他同李启暄将六凤拟定之事说明。这次全盘布局还未精细,他也想看看李启暄能谋布多少。
青年宽衣盥漱后躺在床上,他一闲下来就忍不住去想那些私情。这指尖触及唇上印记,虽有些许痛楚,但却难盖过另一种情绪。
存韫,你怎么连偷心都有慧根。
白子鹄昨天一时快意,全然忘却他这胞弟可与他不同。此时他看着自己手中的竹剑只能诚恳地向白子鸿悔过,可白子鸿比起听他悔过,更想揍他。步步剑招,没一下让白子鹄躲过去。白子鸿虽然收了很多力道,但这毕竟是竹板,打在身上多少会留几处红印子。
这最后一下方要落到白子鹄手上,白子鸿却垂腕一挑,打落了这才子手中的竹剑。白子鹄看向竹剑落处,见到那剑稳稳当当插入土中半截时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叔凤,你说你这是何必呢?”
“是为兄一时糊涂,为兄知错!”
“行了,存韫还在等你。你赶紧过去跟他把布局收网一事说明,晚些,让他自己过来找我。”
“行——全权听由殿下吩咐。”
白子鸿听他又在这跟自己喊起殿下,一个没忍住就送了人一脚。踹完还给了他个白眼,才正式将人撵出这西苑。
白子鹄自己先挑得事,如今挨了一脚也只能说是自找的,怨不得他那胞弟。他揪起身后的衣摆掸净被胞弟踹出的鞋印,这才入了佳德殿向太子说明他们白家六凤对收网一事的筹划。
香烟袅袅,锦帘交叠,黛影侧卧锦花褥上安神酣眠。回宫前这青年顶多每日休上三个时辰,其余时间便全扑在习武和收网上面,如今难得无人叨扰,四处一静,他便也困乏。未时已过,锦帘被一凤眼青年缓缓挑开,此时若定睛细看,便能发觉这太子平日佩戴腰间的玉佩、荷包皆已摘去,唯余一桂花香囊。他的细腻心思终归还是分给了床榻之上的白子鸿,为了不扰这男子安眠,他靠近锦帘严合的左室前,特意将有声响之物全部放至右室。
又是面墙而睡。李启暄虽在心中念了句,却也暗道幸运。他刚想轻手轻脚爬上床去,黛影却翻过身来努力睁了睁眼睛。
“唔,好饿……算了。”
李启暄看着这人儿嘟囔两句后又昏睡过去,不知是该说他可爱呢,还是该心疼他。困得连吃饭都起不来,那是在他病中才有的事。青年探试过额温确保无事后,才再度坐于脚踏,伏在床边看他安睡。
你啊,先休息吧。秋猎还早,我们从长计议。喜欢获麟请大家收藏:(zeyuxuan.cc)获麟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