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
依旧是喧嚣和热闹的季节。
烈日炎炎,炙热烘烤大地,阳光透过窗外的树叶照进来,光斑映在桌子上,又映在打着瞌睡的男生脸上。
他的头发微卷,不是纯正的黑,带了点淡淡的栗色,皮肤白皙,照着阳光的地方恍若透明,像一块瓷白无暇的玉,他偏头枕在自己手臂上,过长的睫毛在眼下打出一排阴影。
花生朝他凑过来,小声道:“星哥,待会儿翻,墙出去上网吗?”
没应。
老师在台上讲着无聊又难懂的化学,一黑板的化学公式,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学英语。
底下学生睡倒一片,简直比催眠曲还要管用。
许是知道上课是对学生的煎熬,没一会儿,下课铃响了。
铃一响,学生们满血复活,跃跃欲试的盯着门口,像一匹匹刚放出笼子的饿狼。
周宏光是八班的化学老师兼班主任,他叹了口气,端了个养生的保温杯摇摇头:“这书真是没法儿教了。”
听到这话,底下有学生安慰他:“老周别灰心,年级第一在咱们班呢!”
周宏光更来气:“还年级第一?就知道指望你们班长,每次平均分都干不过六班,就不能给我争点气?!”
“班长以一敌百嘛,我们总要给别班一点活路啊。”
“就是就是,最高分最低分都在咱班,头尾都占了,也不亏啊。”
周宏光:“……”
视线一转,他看向风暴中央:“白子清,别的我就不说了,好歹你坐在沈戾旁边,你告诉我人家能考年级第一你那倒数第一是怎么考的?”
白子清:“……”
“老周,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上一次考试可是倒数第二名,这次只不过是发挥失常了。”
周宏光被气得,光溜溜的头皮都红了:“你还有脸说!你爸妈最近有空了吗?!”
白子清见老周生气也有点怂了,嘟囔了几句没敢说话,用手肘顶了顶旁边的人:“尊敬的班长,看在同桌的份上,您就救救小的吧!”
后面的路风笑他:“可别,就该让他受受老周的摧残,见识一下社会的黑暗。”
“滚,”白子清恶狠狠的瞪着路风:“我们温柔帅气的班长才不会见死不救!”
说完又去摇旁边人的手臂:“对吧,沈狗……额,班长?”
摇了几下,身侧的男生这才有点反应,他淡淡看过来,随意偏头也带着一股漫不经心,声音微沉:“救你?”
白子清:“嗯嗯!”
男生眼眸漆黑,没什么情绪,冷冷淡淡的,倒是笑了下:“还没醒呢。”
嘲笑,□□的嘲笑!
白子清受不了他这副衣冠禽兽样,但俗话说吃人嘴短:“沈狗,救我这一次,我发誓,我再也不帮别班女生递情书给你了!”
沈戾看着他。
白子清举起手:“我发誓!就算是校花的情书我也不递了!”
果然,沈戾没再为难他,拿过一旁的化学书站起来:“老师,有个知识点我没听懂。”
“没听懂?”年级第一没听懂老周还是十分重视的:“来来来,哪儿没听懂,今天的内容确实有点难度……”
见老周专心给沈戾讲知识点了,白子清这才放下心来。
唉,学习好长得帅,上帝这心偏的,就差说沈戾是他亲儿子了。
路风凑到他耳边,感叹道:“看到没,这就是年级第一的优待,沈狗可是全校老师的心肝儿。”
白子清还记着仇:“你也年级前十,却连老周的心肝儿都不是,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白子清面无表情:“因为你丑。”
路风:“……”
“你找死?”
白子清熟视无睹,继续补刀:“这就是为什么宋祁星都比你讨老周喜欢。”
“……”
-
安静的环境渐渐嘈杂,宋祁星慢慢睡不下去了。
花生见这位爷揉着眼睛幽幽转醒,又重新凑上前,道:“阿星,待会儿去上网吗?”
“下节什么课?”
“语文!”前座的陈朝转过身来:“不过最后一节课是体育,星哥,位置我都打电话订好了,就差你点头了!”
宋祁星脑袋还有点晕,好像还没睡醒似的。
意识还没回笼,嘴巴就先开口:“去吧,玩儿一节课刚好回家。”
“得嘞!”
花生太兴奋,声音一下就没控制住,吼大了。
教室里虽不是太安静,但也没那么嘈杂,他声音那么大,把很多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包括在讲台上问题的沈戾。
他的目光一错不错,绕过花生,直接落到了后面的宋祁星身上。
周宏光:“花生你叫什么叫,考好了是吧,上课失了魂,一下课就疯!”
花生低下头小声逼逼:“老周这是吃□□了吧。”
宋祁星睡得有点懵了,等他反应过来在看沈戾的时候,已经是一分多钟后了。
老周已经走了,讲台上只有沈戾一个。
迷茫的眼睛立马瞪圆了,气势汹汹的,刚想说什么,不知为何突然又换上一副笑脸,挑衅似的:“怎么了班长,一直盯着我看,终于发现星哥比你帅了?”
众人:“……”
因为刚醒,他的声音还带着一点慵懒的绵软。
花生暗暗的为宋祁星捏了把汗,又来了又来了,星哥的日常作死行为又来了!
班上谁都知道宋祁星和沈戾不大对盘。
一中是浮城最好的高中,在这里读书的学生大多非富即贵,还有就是成绩特别特别好的那种。
他们俩的家世都很不错,但比起沈戾,宋祁星还是要差一点。
沈氏企业贯穿浮城房地产,基因工程,科技研发,是浮城的支柱企业。
而沈戾是沈氏企业的继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