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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七章 泉眼(1 / 2)

二○七、泉眼

他这一声喟叹,像是刺激了靳王的某根神经,他的心脏跟着狂跳起来,然后逆着那人贴过来的唇齿猛地覆了上去,然后拼命吮了片刻,回荡在耳边的喘息声巨大而强烈,甚至传来风至悬崖边的哀鸣。

靳王温热的掌心扶着对方的后脑,逐渐这层攻城掠夺战加深,几乎要将对方吞食入腹,方能血骨相融一般。

“等、等……”

“等什么?”靳王暗笑一声,极其霸道地将他再次抱起来,转身一脚将那裂开一条缝的木门撞上,然后将他背抵在门上,让他整个人挂在自己身上。

“……”二爷从来没像现在这样慌乱过,他不好拒绝,便只能抓着他的肩膀快速说,“等、等下……我先跟你说一下传信林竟的事……”

靳王根本没听见他说什么,直接将他顶在门上,然后将腿支在中间,腾出一只手抓过他的双手,一把背过去死死地扣住,让他不得动弹,这才仰起头,闷声说,“谁要管你写了什么东西过去,总不过是让林竟缺粮的时候去寨子里找,结果他去了,寨子里的火已经灭了,他是第一个发现万八千反叛的。我的将军大人,你这路数用太多次了,我闭眼都能猜到。”

对方微微蹙眉,绷紧了身体,抵死了不开口,靳王怒火又起,“往后你要传信谁,要怎么动兵,随便你!我人都是你的,龙鳞佩是你的,安平王府的王印也是你的,你想怎么传就怎么传!就是别在我眼皮子底下玩心思,有事没事玩一出舍生取义,怎么?就你会闯刀山下火海,我随便闯一次,你就受不了了?”

“你住口!”二爷忍无可忍,他挣动不得,便只能就着这对自己不怎么有利的姿势低声说,“行将的事都没个解法,你拿什么在我面前耍威风?殿下,你要是为了要我明白这理,大可不必如此麻烦,你拿自己换解药这件事,我阻止不了,我……”

靳王敏锐地发现他整个人不太对劲,于是缓和了语气,问,“你怎么了?”

二爷咬了咬牙,尽力压抑着呼吸,紧紧闭上眼,“……我不知道怎么救你……这些天在云州城,我每一刻都在计算命数,过一天,我都会害怕,你只有半年,却也已经过去三个月了,我……”

靳王急忙迎上去,抚慰似地亲了一下他的额头,“不是说过了么,我要活着陪你,不会死。”

“但我不信。”二爷眼神一冷,声音也失了温度,“命数不握在自己的手里,我谁也不信。因为……”

靳王见他神色不安,便也不敢这么一直桎梏他,便揽着他的腰将他抱起来,走回床边,俯身压了上去,“你说,因为什么?”

“因为如果解药不能及时拿到,你没了……我却暂时不能跟你走。”二爷微微叹息,心底那一团冷焰又被自己无端点燃了,他的心思飘远,眼神蒙上一层绝望的雾气,“生同衾死同穴,那是我今生难求的幸事,遥不可及,不敢肖想。云州城没破,我就不能走。”

“那就破了它。”发觉对方浑身一颤,立刻将他搂紧怀里,“你看,你自己说的,生同衾死同穴,那是难求的幸事。若是私愿未了,我又非走不可,那便在走之前帮你把心愿了了,好不好?”

二爷心里一阵颤抖,跟着整个人无法抑制地颤栗起来,他甚至控制不住从子嗓子眼里吐出的呼吸,一阵一阵喷在对方颈肩,然后拼命地抬起身,将对方箍进自己怀里。

夜幕降临,他们又送走了一个黎明。

远空点缀无数星点,在遥远的地方似乎指引了一条不能企及的长路。那条路很长很长,长到一眼望不到尽头,他们只有拼命地在这条满是荆棘杂草的道路上狂奔,直到血肉模糊,筋疲力尽。

“思君无转易,何异北辰星……”二爷的双眼似蒙上一层薄纱,眼角弥漫着水雾,他这样无意识地呢喃出这句诗,却无端在靳王那片本就不怎么平静的心湖中再次掀起万丈波澜。

“再念一遍。”

二爷的眼神忽然涣散,眼神迷离地望着小窗,顺从地念道,“昔期今未返,春草寒复青;思君无转易,何异……啊……”

……

这一夜到了最后,二爷整个人已经沉入昏迷中,再也睁不开眼,眼前一片白雾,拨开之后他看见了天涯尽头射来的第一缕曙光。九龙道上的千尺红土终于长出漫山遍野的野花,周而复始,至死不休。

等他再次睁开眼,发觉自己正泡在滚热的水中,他想站起来,却忽然双腿一软,脚下一滑,猛地坠入了身后那人的怀里,呛了他一口水……

“咳咳……咝……”他觉得自己全身骨头仿佛散了一样,几乎随意碰一下就能要他的命,“我在哪儿。”

“泉水里。”靳王从身后搂着他,将他身上的寝衣拨开,仔细地用将热水沾湿的帕子敷在他的肩上,一看见他肩头狰狞的红印,靳王就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连忙将眼神别开。

“你可真厉害。”二爷咬了咬牙,转头看了他一眼。

“多谢二爷夸奖。”靳王恬不知耻地笑了一下,将他翻了个身,又一次将他压在石壁上。

“躲开。”

“刚睡完本王,又不认人了?”

“你……”二爷本能地抗拒他,却忽然意识到什么,连忙松了推送他的手。

靳王这话倒也没什么大错,他们的的确确将船舱里弄得乱七八糟,他前夜里有意识的时间几乎都放在那令人不寒而栗的快慰中了,几乎忘记了所有的事。

一时间,满心满眼都是自己,只剩下他自己。

二爷眉头蹙紧,几乎觉得方才靳王是在往死里折磨他,他却又被这种“折磨”送来的快慰折服,整个人陷进一种屈从的羞耻中。一旦产生了这种羞耻,他便觉得自己活成了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他并不再冰冰冷冷的冷眼旁观旁人的欢喜,不再念叨“余生与我再无瓜葛”这种让人心疼的鬼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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