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萨藩船队;
权衡局势,关联内外,桦山久守表现了审时度势的能力:“没时间分析西班牙和葡萄牙为何同首里坑壑一气,但主攻对象绝对是首里,击溃首里船队,西班牙、葡萄牙船队不会同我军拼个你死我活。对方三支船队,唯一表现出决然姿态的只有首里船队,战术调整,分八十艘战船牵制葡萄牙、西班牙船队,集中主力强攻东方不败,首里溃败,对手联合阵营不攻自破”
肝付兼良点头,擒贼先擒王。
旗语快速打出,先前已经开始调动的新纳忠清船队中再一次加入20艘摩萨战船,船队一分为二扑向西班牙船队、葡萄牙船队。
两方向兵力分出,130多艘摩萨藩大小战船扬帆拉开战斗队形夹击向精卫旗。
急促、凄厉的第四次警报声就在这种令人窒息的节奏中从摩萨藩船队中响起。
“战船,战船,正北”
因为挂着风帆,首先发现小船的摩萨战船兵士没有将目标同火船联系在一起。
感觉胸口就像被一枚火炮疾射而出的实心弹击中,要将五脏六腑打的迸溅出来,呼吸急促,桦山久守再一次望远镜观察。
随之而来的就是震惊和迷惑。
一百多艘单帆快船,以二十艘左右一组对冲而来,对手这是要做什么?要炸船还是夺船。
随后冷颤,对手这是要火船攻击。
有先见为主的判断,桦山久守做出了第一个错误性决定。
分出20艘小型战船拦截的同时将30多艘运载了以装备火绳枪摩萨兵为主的兵船调度出去。
基于现实的分析,火船几乎没有防御能力,但数量众多又因挂风帆速度奇快,20艘小型战船分身乏术,兵船兵士利用火绳枪射击击毙控制火船的海盗,哪怕只有一百多米的距离也有足够时间避开失去控制的火船。
自攻击向精卫旗的战船中桦山久守再一次调度出20艘战船。
调度、分兵,各方向战船快速接近。
气氛也在这种紧张到极致的节奏中被拔高到顶点。
拉莫斯、瓦德斯、马赛多抱守的都是精卫旗先行攻击,自己最后出击,而且是摩萨首先炮击。
算筹属于战略层面,但就战术而言,算得上是身经百战的西班牙、葡萄牙船队都没有丝毫的保留。
航行中不断调整队形,将侧舷对向摩萨藩船队,所有备用的旋炮全部搬运到甲板集中在侧舷用于加强火力,炮手严阵以待。
一个细节开始放大。
摩萨藩船队攻击向首里港口,精卫旗战船则在天明之前靠近向西班牙船队完成一次转向。
桦山久守接战,战船转向,等同于将整个队形压缩向精卫旗、西班牙船队方向。
这种队形的转换让西班牙战船每一名兵士像一根被绷到极致的弓弦。
瓦德斯、拉莫斯、马赛多、桦山久守分析算计了各种可能,但都没有想到这场云集了600多艘大小船只的海战以这种出乎预料的方式产生。
西班牙船队‘埃布罗”号。
随着摩萨战船的不断靠近,比较严阵以待的其他水手、炮手,德赫亚专注中则多了一份兴奋。
另外方向,精卫旗战船“崇武”号。
“擂鼓”文无忌身披战甲,发出指令。
有些在历史中沉淀下来的东西,文无忌从来不以过时与否来评判,比如擂鼓。
望远镜的出现和旗语所表达的指令、战术变化越来越丰富,擂鼓已经极少使用于水战。
但文无忌不认为。
旗语替代不了擂鼓对士气的激励,像是击打在心坎的鼓点让每一个兵士可以热血沸腾也能感受到同伴决死而生的冲锋,将官并肩而战的协同。
陈阿贵是一名自恶石岛被整编的兵士,在首里的期间内,陈阿贵和16名兵士始终在练习擂鼓。
一月时间,原本就粗壮的手臂又变粗了一圈,擂鼓浑厚的声音也变得震耳发聩。
桦山久守的战术没有错,130艘规模的船队中抽调出20艘小型战船拦截向火船,其余战船犄角攻击向精卫旗。
左右方向攻击,每个方向战船数量相当精卫旗总和,对手侧舷战术出击,另外一侧火力稀疏,恰好可以被另外方向攻击而来船队集中打击。
分兵,东方不败实力再一次减弱,不分兵,火力难以兼顾均衡,还是会被重创。
战术上掐中了这种对手软肋。
桦山久守忽视了夹角攻击,兵力产生迂回,精卫旗东南方向分离出的摩萨战船迎风前行,需要不断的之字形利用风力和船帆夹角移动。
分开的两支船一支背风、一支逆风,一支快、一支慢。
八面大鼓,八名鼓手,穿透人心,整齐划一的鼓声雄厚震耳响起的时候原本队形疏散的精卫骑60所艘战船快速前行中队形转化陡然间聚在了一起。
擂鼓声带着节奏,带着杀意在每一名兵士内心当中激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