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间县县城;
晚风里蕴着深秋的寒意,房间内灯火通明;
“秦歌,我……”
“别说话,让我好好看看你”宋秦歌颇为蛮横但却以文无忌绝对熟悉的方式打断说话。
初春时节文无忌携带陆仟等人南下,再见面,已是深秋。
琮记站点的宅院成了朱由检返京之前文无忌临时办公场所,宅院内的蓝燕子看着宋秦歌风风火火的将文无忌拉入房间长久不出,撇了撇嘴。
自己很多需要掏心窝子对宋秦歌说的话都还没完结。
“喜欢了主动点,不要让别人占了先”蓝燕子响起莫胭说的那句话。
人又腹诽起来:“怎么主动点嘛?京城的时候就对秦歌说她当大的,我做小的,都是这张乌鸦嘴害的”
房间内灯火摇曳,专注的视线从文无忌身上移开,宋秦歌笑道:“还好,变化不大”
“不到一年而已”
宋秦歌踢出一脚:“嫌短暂,你要多长时间,快撑不住了”
“秦歌……”
“别说这种没有营养的话,我是小女子,小心眼,眼界窄,真要有心便来点实惠的”
和文无忌处在一起,宋秦歌倏然觉得整个人轻松了下来,口中言语便也有了另外空间的无拘无束。
文无忌感叹但也熟悉宋秦歌这种和自己交谈的姿态,慎重其事拿出外饰精美的锦盒。
看似成功的吸引了宋秦歌注意。
“什么东西?”秦歌眼睛发亮
“你猜?”文无忌故作玄虚。
“嗯,燧发枪”宋秦歌开口。
“没意思,不要这么聪明,给点面子好不好”文无忌无奈的开口。
文无忌不惊讶,自己送燧发枪给朱由检,宋秦歌到县城,叽叽喳喳的蓝燕子便缠了上去,从莫胭、卡提尔及其西班牙战船说的巨细无遗。燧发枪也应该是蓝燕子告知了宋秦歌。
秋夜里,烛光中,宋秦歌大笑。
文无忌也笑,内心酸楚。
宋秦歌容貌对于文无忌而言依旧没有熟悉感,初春在京城相处的时间并不长,随后天南地北的间隔近一年之久,期间文无忌想及宋秦歌时映射出来的还是另外空间的模样,县城再相逢,恍惚间想到的还是京城时期宋秦歌又哭又笑的那一幕。
诸多对历史的认知,文无忌了解都源自于另外空间的知识资料,但实际当中因为穿越处在这个空间,文无忌适才感受到方方面面的差异。
四门寨时候都是同一帮不拘小节的绿林人物和可以称之为强盗土匪的人员生活在一起,很多世俗礼仪是被过滤掉的,出四门寨自接触到朱由检乃至是后来的成子龙以及卡提尔、莫胭等人,文无忌适才强烈的感受到文化俗礼间的差距。
自己如此,更何况是宋秦歌,宋秦歌可是顶着京城第一才女的身份同慕名而来的文人才子、官宦子弟交往,而且掌管着琮记和秦园。
这个空间,女人要有怎样的处世仪态,女人介入商业会有如何的评价,都需要宋秦歌在一个恰到好处的尺寸去拿捏。
所以文无忌知道宋秦歌的压力,也知道宋秦歌口中那句‘快撑不住了”的言语虽然有说笑的成份,但代表的也是宋秦歌同这个世道儒理抗衡所承受的压力。
精致的五官上还挂着笑意,宋秦歌说道:“没看到你之前,总会做一些假设,想肆无忌惮的发泄一番,但就像现在般真正处在一起,却发现所谓的发泄也不过是悲春伤秋,更或许是自己小心翼翼的挂着这个身躯,习惯了在人前伪善,很多东西回不来了。”
文无忌心酸;
脸上却是不以为然的表情;
“秦歌是谁,金融专业硕士生,那个理性思维和感性情绪较量中永远占有上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