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无忌实事求是,宋秦歌愁眉;
“天马行空的注意都想过,集资,不现实。四门寨走出田家庵便没有群众基础,再说了,这个年代民众有田、有家产,但就是没有银两,有群主基础也难以利用,大户人、手工作坊主更不可能。要银行没银行,从无法拿典当行下手,让你的大洋马抢劫倭国商船又能获得多少!还不如让蓝燕子去偷福王府”
叹气的时候宋秦歌视线瞥到文无忌一脸的发呆。
“想什么?有注意!”
“在想你那句空手套白狼!”
“怎么套?”
长时间的思索,宋秦歌的一脸期待中文无忌说道:“套是套不住,不过倒是举一反三的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商战开始,粮价提升,归根结底是什么?”
“明以食为天,粮食能救人呀!”
文无忌点头:“就是这个道理,如果有一种食物能救人还能大规模种植,短时间收效,一旦集中投放向市场,粮价会不会被打压下来”
宋秦歌一愣,遂即意识到什么的说道:“红薯”
“对,就是红薯,红薯可以烤、煮,还能熬粥,关键是可以大规模种植量产,眼下北方是不适合,但南方可以,首里及其所有适合耕种区域都能种植,田州区域已经开始大面积推广,福建沿线种植也在扩大,首里局势稳定之时田地开垦、红薯播种更被纳入规划当中,商战至少能持续到开春时节。来一个南薯北调,北粮南运,将田州、福建沿线、首里区域红薯收购后全部调运向灾区。大量红薯集中投放,熬粥赈灾,红薯无法替代稻米,但混合少量稻米熬粥坚持数月时间不会有难度。”
“文无忌,我喜欢死你了”宋秦歌忘乎所以,跳了起来。
刚刚进入院落的蓝燕子、莫胭被吓了一跳,莫胭带着难以言喻的神色瞥向蓝燕子。
蓝燕子撅嘴!
文无忌说的不完全透明,但宋秦歌哪有不明白道理。
快速说道:“福建、田州、首里区域红薯大量调动入灾区,熬粥救济,不需要数月时间,只需要一月,粮食价格就会出现断崖式的下跌,粮价下跌到最低谷,琮记大量低价收入,部分粮食运送向田州、首里,供应迁移民众和本地民众,部分继续赈灾救济。而山东、翼州、豫州红薯又会再一次大规模上市,粮价便会彻底稳定下来。治标治本,关键是在恰当的时候琮记将所有存储粮食投入粮市,对方不明就里依旧高价收购囤积,不仅仅能达到打压粮价的目的还能获取巨额利润,仅次一战,琮记富可敌国,所获银两不管是扩大琮记还是云内州、首里开发及其改进装备、打造舰队都能方方面面顾及。受惠不仅仅于此,期间也会有大量倾囊采购囤积粮食的世家门阀损失惨重甚至丢失传统商市,这又是琮记大规模扩张的千载难逢机会,无忌,你真了不起。”
文无忌耸肩,一脸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洒脱:“具体运筹便全部交托给你,前期也帮你筹措银两,如你所说,囤积粮食基数越大获利越大,粮价下跌越快,营救饥民越多,豫州、翼州灾区范围内对土地超出千亩的大户工作现在也可以落实下去。对代青山还是以监视为主,先打探出对方脱离了大乘教还是王贤等人依旧在大乘教企图死灰复燃,如果是后者,将刘邦林打入大乘派当中。一网打尽,永绝后患。信王离开乐陵,按照时间推算,半月左右便可抵达曹州,分头行动。”
“欧凯”宋秦歌打个手势。
京城第一才女前所未有的轻松。
小安山;
傍晚,坠在小安山的阴云低沉,远山树林,近郊水泊水鸟翩飞,徐贵一行八人泊船,沿陆地行走向集市。
徐贵是小安山一名头目,一月期间,徐贵感受最多的就是变化。
文无忌等人离山,善友会和琮记的合作被付诸到实际行动当中。
大量选拔后的人员进入码头,协助琮记展开货运业务,琮记的货船也通过河网抵达山寨水泊提供物资。
以往山寨也有劫持行为,如今则完全的摒弃。
河道贸易发展的同时山寨通过考察开始在水泊区域开垦农田,期间又陆续铲除了周边数股往日时常为恶的山匪,善友会实力增加的同时护佑周边乡邻,对于这种改变,徐贵乐意所见,也对善友会的未来充满了憧憬。
一行八人赶赴集市,是为善友会携手琮记展开的赈灾而准备。
小径连接向官道,两侧密林绵延,徐贵没有料想到的是在这条自己走过无数遍的小道上会出现意外。
林鸟惊飞时刀光从侧翼树林间的阴影中卷了过来。
“啊”的一声惨叫,两名属下人头飞上了天空。
徐贵拔刀劈砍,金铁猛烈碰撞产生的刺耳声响化为波纹朝四周猛然扩散出去,巨大的冲撞力疯狂涌入体内,连退数步,另外一道人影大鸟般扑进,劈手夺刀,左拳砸中徐贵头部。
视线失去平衡倒下的瞬间,徐贵看到另外六名已经被拳打脚踢后委顿在地面的属下。
“大乘教?”昏厥的前一刻,徐贵做了这样的猜测。
山东武定州阳信县常家村;
区域属于黄河冲击平原,县境南高北低,整体平缓,土地肥沃,旱灾和瘟疫导致了这片原本可以然给民众衣食无忧的土地荒芜起来。
到天启七年,境内已是民不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