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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祸起萧墙(1 / 2)

苍穹低垂的残阳火红,光线渐渐没入西南沙脊线,天空颜色从橙黄褪为铅青。

双方的厮杀还在沙漠戈壁中惨烈的进行着。

奥巴先后两次抽调骑兵回援,两次都被刺邑骑兵精锐和雪慕、南楚指挥的龙骑兵打穿。

而此时速布台步军和铁血旗军阵方向对手骑兵已经不足两万。

攻入军阵中的女真骑兵冲撞速度降了下来。

另外一场灾难也随时产生

诸多战前反复叮嘱过的事项在女真骑兵冲刺产生的时候都被军士铭记,但厮杀到血灌瞳仁,原先记住的一些要素此时也已经被忘记的干干净净。

比如四门寨使用的手雷。

手雷是破坏对方盾阵的最佳武器之一,因为爆炸威力原因,对于冲刺当中的骑兵杀伤性不足,但骑兵速度降下又被盾阵包围。

手雷的威力便发挥了出来。

对士兵的杀伤是其次,对密集战马的惊扰才是主要。

一旦骑兵速度降低,盾阵、拒马前推,随后就是向女真骑兵队列中大量的投掷手雷。

黑暗滚滚,人仰马翻。

铁棍在空中拉出一道劲锐的呼啸砸了出去。

“砰”的声响,常庆春视线内的女真重骑轰然倒了下去,挂着重甲的士兵被战马压制在地面无法动弹。

袁时中斩马刀平斩,血水飙射向天空。

两人和四名铁血旗刀盾兵配合,都不知道砸翻了多少战马,砍杀了多少骑兵。

疯狂的厮杀,逐渐感觉到周边女真骑兵数量减少的时候西边火烧云燃尽了最后的余灰,青色的夜色从视线内潮水般涌来。

遂即袁时中看到前方女真骑兵开始大规模后撤。

混乱中看不到更远距离的战况,但有了振武古城交战的一幕,袁时中知道女真挺不住了。

时间退后,原本处于防御作战的铁血旗、速布台步军锋线开始前移。

这个时候袁时中知道对方步军崩溃了,铁血旗开始主动出击追杀。

巨大的喧嚣还在荒漠上持续,兵器的交击声、战马的飞驰声、伤员濒临死亡的惨叫声,犹如洪水般的各式声音与呐喊交叠在一起。

夜色袭来之时,穆立马不到两万的步军彻底的被龙骑兵、速布台骑兵冲垮。

比振武古城时的溃败还要萎靡而无法控制。

振武古城时至少还保持了梯次,但眼下因为双方战术的不对称,在超过步兵数量的骑兵冲击及其首尾两部抵达驰援以及火器攻击打开缺口、凿穿而战等各种因素影响下穆立马步军兵败如山倒。

始终想要同赞章、雪慕决一死战的穆立马已经被龙骑兵追杀。

大旗在黑烟沙尘中轰然倒下。

步军大阵侧翼的沙丘上速布台抹了一把冷汗。

联手四门寨,占据有兵力的优势,但如若战事过渡向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结局,即便胜利也达不到战略目的。

局势并没有走向最坏的一面。

对冲的架势吸引出了对方最为强悍的骑兵,火器的辅助让步军承受住了女真骑兵冲击,但一开始就遭受四门寨火器攻击的女真却因为步军锋线松动而被重骑快速凿穿了进去。

女真步军原本兵力就不足,优势骑兵攻击下迅速奔溃,加剧这种走向的还有赞章骑兵坚决向对方大旗方向的突杀。

想到赞章钢刀斩马股疯狂的进击,速布台头皮发麻。

这种感觉像一年之前对上了努尔哈赤手下的那帮悍将。

夹着血腥气、沙尘味的空气中速布台长吁口气,间隔一年,赞章、雪慕已经不是曾经自己熟悉的人,变化太多。

然后速布台命令斥候向乌海传送信息,完成部署,速不台领亲卫冲了出去。

夜色广漠而悠远。

闪烁着繁星的苍穹下奥巴、穆立马骑步近五万的兵力正在崩解破碎。被龙骑兵冲击成七零八落的步军还没有自之前的震撼心悸中恢复过来,速布台、铁血旗、霸刀营已经全面冲杀而至。

局势也不再如若振武古城,速布台大军跋涉而来后继乏力。对于女真而言,失败还有退路,但对于速布台及其四门寨,退后一步就是深渊。

完整的步军军阵对垒上了被骑兵冲击七零八落的残兵。优势更加的明显。

对于穆立马步军而言,振武古城是第一次溃败,眼下是第二次,这种心理的冲击以及现实格局下整编进入的蒙古士兵开大量投降。

步兵军阵西北,骑兵间的厮杀还在延续,雪慕、南楚带领的龙骑兵附骨之疽随着穆立马后撤的方向展开追杀。

而刺邑带领的林丹汗精锐骑兵横向截住了奥巴撤出的一万多骑兵。

心态此时已经发生了截然不同的变化,胜和败根深蒂固于双方士兵意念中。无心恋战和坚决追杀让伤损比例以完全失衡的数字体现了出来。

奥马内心被撕裂一样,因为两次回援和步兵军阵的崩溃,非但导致了步军的无法撤出也让骑兵被分割开来。

战事败了!

三万的骑兵在对手战术应用后的冲击下崩溃,这样的战事在大金数十年的杀伐中从来未有过。

骑兵间的追杀还在继续,步军的厮杀在夜色彻底深沉下来的时候进入到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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