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影昏黄摇曳,时间如同凝滞一般沉淀在秦园阁楼当中的这片空间里,宋秦歌睫毛动了动,心脏跳动剧烈
文无忌的手也伸了过来。
急速冲入的人影散乱了阁楼外的灯光,人未至,声音已经响起。
“秦姑娘拜秦良玉将军为义母了”
风风火火风四娘,柔柔弱弱蓝燕子,淡淡然然胭脂刀;
顺着声音,宋秦歌知道三人组回来了。
“怎么都这样呀”宋秦歌嘀咕了一声,感觉自己都落下了心理阴影。
不久之后,文无忌拍手,人从地道进入琮记商铺转入街道走向山海客栈。熙熙攘攘的人群,流传着的都是宋秦歌和秦良玉。
百里之外,范家;
目光复杂交织,似乎在将空气挤压向某个方向,而随着这样的挤压感,范永金神情也越来越凝重了起来。
范家、王家已经确定无误的打探到了朝廷开海的系列措施,赋税层面的消息同样被搜集。与之而来的还有京城周边已经开始的水利建设和朝廷安置措施。
对于赋税之类的,范永金无所谓,世家门阀、官宦反对声一片,自己加入。
少有呼应,自己便支持改制,不当出头鸟,小心驶得万年船。
所有的信息整理之后如履薄冰的范永金令鬼脚杜九龄传送信息,不是向张家口以往固定的联络点,而是令其将信息传送向吕梁。而且是杜九龄单线联系。
“朝廷是要有大动作,依范公之建,局势如何走向”王库问。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树大招风,皇上改制逐渐深入到方方面面,早先治署衙门,锦衣卫在商市层面的调查安静了下来,这不是赈灾期间商市冲突的告一段落,而是朝廷有更大的行动,谨慎为上,我看盛京的商业是要彻底停息下来”
“只专注云内州方向?”王库问。
“云内州方向已经损失了不少人,如履薄冰的走,商业是可以维持,但要制止、放弃安排人员打入云内州那支军队的想法,我看重心是需要转移一下”
“转移,如何转移?”王库不解的问。
“朝廷开海,向南方转移,之前盛京也是传出了信息,要多打探南方动态,搜集火器信息资料,眼下便是最好机会”
“既能满足盛京需求,也能规避风险”
夜色深沉,星光明亮,范永金说道:“盛京在积极面对。大明朝堂改制,最终结果不好定论,但就眼下所见,却是欣欣向荣,未来数年,或许就是朝堂和盛京彻底决出胜负的关键”
“范公高见”王库说道。
马车从大宅外驶离,范永金长身在庭院,星光月色落下,四周朦朦胧胧。
有些东西,在这个和往常一样的夜间自范永金意识中模糊了起来。
当初和盛京商贸来往,主要是逐利,但慢慢的居中便夹杂起了其他层面的意义,那时范永金眼中盛京取代死气沉沉大明是必然的发展趋势。
但事到如今,一切却因为朱由检的改制变得不确定起来。
一样的夜色,不一样的诸多事件走向。
晋地汾阳外围
远处山间郁郁葱葱的绿色完全被黑暗吞噬下去。鸟儿从林木间惊飞出来的时候,刘邦林站在道路一侧,前方和身后是打着火把行军的队伍。
八千多人在夜色中急行军向汾阳。
领军者则为褚库。
目标是汾阳及其生活在城内的肃安王朱贡鸿。
攻打汾阳之前,褚库做了详细侦查。
朱贡鸿为富不仁,大肆兼并土地,百姓怨气满腹。
汾阳居吕梁山东麓,有秦晋旱码头之称,商市繁荣,区域内世家门阀诸多,此战胜利,缴获财物便足够现有和扩充军队后的队伍半年所需。
而且也易于和陕西方向已不断崛起的数股力量遥相呼应并发展到一起。
做了充分的准备。
刘四九攻打过县城,劫持商队,但历朝历代混乱已久的吕梁区域何时安静过。靠近大同,北方游牧民族不断南下,民风彪悍,匪患频出,都是发展壮大后引起朝廷重视,要不被诏安要不被剿灭,或者被朝廷分化后再一次成为小股土匪,地方乐于现状。
所以回传到汾阳的信息并没有引起位于汾阳城内汾州府官员及其肃安王朱贡鸿重视。
朱贡鸿全部心思都在如何利旱情兼并土地,敷衍了事的完成朝廷下达的红薯推广计划。
至于贼匪,山窝窝里的,有什么出息。
想法是好,但朱贡鸿遭遇的却是有女真两千及其大乘残余人员在内近三千多人精锐及其过万山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