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大雨滂沱之后日光初晴,北方云内州区域却早就是寒风刺骨。
晨光熹微的时候,苍穹深处的铅云迅速敛去了颜色,地面有不久之前落下残雪映射出来的许白,雪地在晨光中反射着凄冷的银灰色。
空气轻微的颤动。原野上衰草间的颗粒在震动,不久之后轻微的马蹄声渐渐变成迅疾的轰鸣,两方骑兵犹如冲突的洪流快速靠近,即将接触的时候却又在地面划出一个巨大的弧形交错而过,期间夹杂了辱骂声和箭矢掠空的声音。
放下望远镜的李自诚坚硬五官轮廓如石雕一样,人策马,收兵的指令传达了下去。
这样的一幕,成子龙的太玄骑士兵已经屡见不鲜。
秋收期间,双方都是重点保护各自的农耕区,天气渐变寒冷,女真小股骑兵不断主动出击的次数越来越多。
遭遇拦截,迅速后撤,如果深入,也不寻找四门寨骑兵作战,就是掠劫牲畜和物资、人口,随后扬长而去。
太玄骑、龙骑兵、翼骑兵以牙还牙,但相对于女真,四门寨因为开发建设及其界域绵延超出千里,这种骑兵骚扰出击,综合下来占据优势的依旧是女真、蒙古人。
抵达营帐时李自诚看到有斥候骏马,人疾步上前。
靠近时便听到塔拉一声振奋的声音:“特娘的,终于等到出击了”
打仗了,那一瞬间,李自诚因为兴奋而颤栗了一下。
南方;
连日大雨助长了运河河道及其长江的水势,宽阔的江面上南来北往大船吃水前行,宋秦歌所在船只却被堵在了距离入江口数里区域。
宋秦歌人便想着和施音等人再次细化有关拍卖的内容,抵达镇江时琮记的造船作坊也要整合,健全管理制度,灌输一些公司经营的理念,朝廷解除海禁,沿江一线贸易将蓬勃发展,经营中的管理和协调都要及早的落实下去。
间隔不足百丈的大船,范永金等人也开始行动。
一场精心谋划的遭遇,两艘大船封堵住河道,后方船只无法通行,事情的原委终归是自己所造成,这种理由下安排人员接触后方船只,传递一些信息或者交谈一番便都算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以范家在北方的声望和以往在朝堂派系中千丝万缕关系,哪怕后方船只是官宦家族,也定然不会拒绝来往。如若商船,便只有奉承的层面。
攻心而又合乎推敲的安排。
此时宋秦歌船队后方又有南下船只被阻挡,调遣得力管事,没有携带物品,就是乘坐小船,挨个的传递信息,告知大概能疏通河道的时间。
对于因时间紧急而耽误的船只,管事表态可以给与一定程度赔偿,货船人员上岸食宿,一概由范家、王家承担。
人情礼数做到极致的安排。
不久之后,信息回传到了宋秦歌耳中,前方因为碰撞而无法前行大船中有北方赫赫有名范家家主范永金及其王家王库。
原本没有任何的怀疑,但太过于巧合,宋秦歌便想的深入了一点。
随后人笑了笑。
刻意也好,有意为之也罢,总之眼前是接触范永金、王库这两个北方数一数二世家家主最好的机会。
如果有可能,类似拍卖这种乎活动有范永金、王库这些财大气粗的人员参与更加会增色不少。
如此决定,人便抛头露面向小船管事回谢。
没有亮出任何身份,但宋秦歌对于自己如今在京城区域的知名度相当自信。
时间在流逝,大船内王库、范永金也得到了管事汇报而来信息。
不出意外,水域被阻隔的商船掌柜、家主所表现出的都是殷勤、奉承,唯独秦歌没有亮出身份委婉拒绝。
这符合如今秦歌身份所代表的行事特征,可秦歌亮相也意味暴露了本人,如今完全可以登船拜访。
都有目的,对于宋秦歌而言,不管范永金、王库所在家族是否同女真私通,眼下都是千载难逢接触了解的机会。
如若有,顺藤摸瓜,总能寻找到许些的蛛丝马迹,如果没有,和家族势力雄厚的两大家合作一番,也算是一次资本利用。
而王库、范永金两人便想的简单,阴差阳错也好,实力使然也罢,昔日顺天府的第一女才如今却是在一步步的进入大明朝堂高层体系当中,利用秦歌接触将军府,这是两家再一次崛起的最好机会,哪怕仅仅是结识秦歌,从口中打探到朝堂日后改制、策令等层面的只言片语,也是价值价值千金,不虚此行。
各有目的,接触便水道渠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