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舱室过道,橘色的灯笼在亮,一直延伸至通往大甲板的门口。内舱到甲板,海面漆黑一片,波涛起伏,如织的星月像是嵌在青灰透明的琉璃上,视野尽头天与海在无边无垠的地方融为一体。檀香袅袅,隐约的光烛随着海浪的些微起伏在动。
想到了什么似的秦歌右手触头,“对了,郑公子是给了秦歌不少珠宝银两,福王、晋王、鲁王等捐款,天津卫新造大船便以王号命名,秦歌概略核算,郑公子所赠送银两是能修建战船一艘,秦歌便自拿主意,银两全部捐献水军造船,名字叫什么呢?我对鸡笼是志在必得,马到成功,以公子赠送银两所打造战舰便叫“成功号”,公子意下如何?”
“我儿名就是成功,不会是巧合”郑枝隆这样想着。
“秦歌这女人心机太深” 陈衷纪咬牙切齿。
“福建水师哪怕倾巢而出也奈何不了我魍港舰队”郑枝隆冷笑。
秦歌视线转移向漆黑的海面:“郑公子有恃无恐,就是因为确定水师孱弱,奈何不了公子,既然公子说朝廷福建水师实力不济,我自然是不用的”
“首里舰队!”陈衷纪一子一句。
“对,首里舰队,双方势力伯仲之间,我占有攻其不备的优势,谁赢谁输,早就有了定论,公子要不看着舰队飞灰湮灭,要不考虑我所给出的条件。我不喜欢以理服人,因为男人很少一开始便听女人说理,这是女人的劣势,所以我擅长先将不讲理的人打趴下,让他自己想明白道理再来找我,当然那个时候便也不会待你如初始”
“好狠毒的女人”
“谢谢夸奖”
夜色漆黑,大船房间内突兀的沉静了下来,像是沉在了一片安静的灰色中。
房间内画面诡异;
女的持枪拿弩,男的或伤或被控制。
秋五娘手中的燧发枪指着郑枝隆,
程煊被控制,洪生、陈衷纪委顿在地面,其余诸如杨天昇等人都被进入房间持弩箭的琮记人员控制。
陈衷纪阴沉着脸:“秦歌姑娘大船是要去舰队方向”
秦歌点头;
“就一艘大船”
秦歌笑了笑,但落在陈衷纪视线中的笑意充满了阴森,让人不寒而栗。
“我说过了,郑公子只有两条路,一条折中之法可选择,否则便是郑公子舰队飞灰湮灭的时候,郑公子怀疑秦歌所言,因为你知道福建水师能力不足以威胁到麾下舰队,而朝廷自其它方向调动水军,你是能接收到信息。广州、福建沿海公子经营多年,有一张庞大而高效的情报网络,所以对秦歌的话语你是半信半疑。我要告诉你的是什么,歼灭一支舰队,不一定需要旗鼓相当的调集对等数量决一雌雄,公子和摩萨有关系,知道首里之战,首里是如何击败摩萨舰队,不是势力超越一等,而是能借势和不对称打击,我要你看到的就是这种打击模式,当然,如果郑公子聪明,一切都是可以避免的”
“胡说八道”洪生骂了一句。
“污言污语是要被丢到海里的,你精通水性,但已受伤且没有包扎,在海水身体温度会迅速流逝,也就半小时吧,世上便不会有你洪生这个人”秦歌笑了笑。
“老子怕球”洪生低吼。
“丢出去”秦歌挥手。
有琮记好手迅速走了过来。
“来呀”
“且慢”
郑枝隆开口:“你就不怕我虚与委蛇”
“不怕,除非郑公子铁定心和荷兰人在一起,否则要不投诚朝廷,要不被歼灭,前者的选择远没有跟了我实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