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内州辉腾梁山;
高高的天空下,鸟儿飞翔,云层的阴霾在大地之上流动,西北地面,千军万马由东向西,迅速穿行。
阳光偶尔从天的缝隙照下来,光的天河倾泻。视野的左右是绵延的山脊,多数山峰上还有冬季降落后未消融的积雪,视野的前方,草原平展了出去。
望远镜镜头中,训练的女真、蒙古骑兵呼啸来去。
黑翎卫领队徐喆收回望远镜,前方的草原深处就是女真偃月阵右翼。领军的将官叫舍余。
徐喆并没有多少关于舍余的资料,唯一能搜集到的就是十日前舍余领一支千人规模骑兵深入,同太玄骑交错而过,为了保证行动的隐秘,成子龙和参谋院紧急商议,最后飞鸽传书,调动区域内一支活动的四门寨骑兵诱敌。
双方骑兵战术行云流水,短暂的交手,一名四门寨骑兵连长在舍余长矛下只走了两招便被挑落马下。
绝对是同雪幕、南楚这些四门寨悍将可以分庭抗礼的硬角色。
爬伏在地面,徐喆眼皮下的石缝中有绿芽冒出。
仔细的看了看,徐喆没有拔下来,冰天雪地之后发芽,躲过了寒冬时节动物、鸟类的觅食,种子和四门寨一样有顽强、坚毅的生命力。
“山上的种子发芽了,草原上已经嫩芽遍地了,只不过嫩芽在枯草当中还是看不见的,但是大战要开始了”这样想着,徐喆安排监视哨,人退了出来。
急速下山,山脚有战马,战马驰骋过一道山沟后地形豁然开朗,山谷中冷风嗖嗖,岩石黝黑,顺着绵延出去的走势,依山部署的黑翎卫、霸刀营人员依稀可见,一炷香时间,战马进入山谷深处,天空下军旗招展,战马嘶鸣,太玄骑主力清晰了起来。
入夜;
成子龙、宋献策、李岩、曾嵩明、塔拉、韦重锋及其黑翎卫徐喆和自格根塔拉草原而来的黑翎卫姚琨处在了一起。
大帐内灯火明亮,但帐篷外围却隔了防水、防风油布,也能遮光源,自山顶俯瞰,绵延成片的帐篷中丝毫不见光亮的闪烁。
除了偶尔响起的战马嘶鸣,谁都猜测不到这样一条死寂的山谷中藏有四门寨最为精锐的骑兵。
简陋的案几上是摊开的手绘军事地图;
顺着手指的点向,姚琨说道:“女真对区域蒙古部落集中整编、管制,小股骑兵无规则游动,信息的打探难度越来越大,只知道女真在孤山扎营之后一部精锐深入到哈拉哈河一线武力征服内喀尔喀叭要、我着、弘吉剌三部主要力量。后续的走动无法探知,初步估计女真现有本部及其蒙古诸部兵力在6-8万左右,包括高句丽士兵。孤山大营女真部署已经侦查清楚,偃月阵,三个行营,骑兵小队定时、不定时巡逻,每个行营外围都修建有隔火带,守山犬为主的戒备力量百日延伸出20里左右,夜间收缩到8里左右范围。粮草大营设置在孤山西北5里区域,遭遇大规模袭击,孤山和女真左右营能在最短时间内驰援,粮草大营囤粮为主,但从设置分析,也有诱敌的味道,大营是驻守有精锐骑兵和装备火铳的重军”
说到这里的时候姚琨笑了笑,“当初气候寒冷,是有了暖宝宝适才能潜伏之后昼夜蹲守侦查了解到详细状况”
姚琨言落,李岩说道:“隔火带是女真为了防止冬季火烧草原继而蔓延到大营,如今已经嫩芽遍地,常规的火攻便没有了功效,从最近女真不断训练调动分析,大营是在为出击准备”
“可惜女真是预防了常规攻击,却意料不到我们还有不对称打击”宋献策开口。
成子龙赞同:“落后的思维模式是要挨打的”
山脉延绵,在由东到西方向的大地上勾勒出激烈的起伏。
深夜时分,成子龙一行人出现在腾辉梁山西南一片开阔地带。